东子的话让她一下又坠入到情绪低谷。
东子说“姐,去哪儿玩了?怎么忘了你老弟呢?太不够意思了吧?吕豆豆都骂你了,她让你快点滚回来,听到没有?累了就回来吧,我们都在。”
“姐,你真的很绝情,吕豆豆,爸,妈,你竟然都可以抛之脑后,就那么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什么痕迹都不给我们留下,你知道没有你的那段日子,我们有多痛苦吗?吕豆豆整天抱着枕头说都是她的错,她不该骗你,一个月下来,她都瘦了好多。姐,要是你真的重情义的话,你就回来吧,我们想你了,算东子求你了行吗....”
阿不的手在抖,双肩颤的厉害,眼里噙着泪花,努力不让它落下,模糊中,一只手递过来一盒纸巾,抬起头,原来是刚才那个男生。
男生说:“拿着吧,感谢你请我们免费上网。”
阿不接过纸巾擦干泪,勉强笑笑说:“请你们免费上网的是老板,不是我啊”
男生在阿不旁边坐下,又不好意思的看看阿不问:“不介意我坐你旁边吧?”
阿不摇头,男生露出好看的牙齿对阿不吐了吐舌头,调皮的说了句谢谢。
阿不又摇头,男生正经地说:“你这个女生好奇怪啊,刚才那么大方豪爽,现在到像发蔫的枯草,还掉眼泪,和感情有关吧?失恋了?”
阿不看着这个奇怪的男生不说话。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赵北极,赵,姓赵的赵,北极,南北极的北极。”赵北极一边介绍一边傻笑着:“你呢?我可是观察了你好久。”
阿不觉得面前这个男生很好玩,于是说:“我叫阿不,刚从设计学院毕业不久,正在找工作呢”
“阿不?这个名字....”
“怎么了?”
“哦,没什么,世上还有这么个性的名字啊,哎,你妈妈一定特别有才气,不然怎么给你起这么个名字啊”
阿不耸耸肩说:“我妈妈只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一个家庭妇女而已,阿不只是因为我奶奶重男轻女,想让她要个儿子,生下来后发现是个女孩儿,随口说的不,之后就当我的名字了。”
“你妈妈可真是够随便的啊,你奶奶也一定是个老顽固,什么年代了,还搞那一套,脑袋腐朽了”
“喂,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当着人家孙女的面说人家奶奶的坏话很不礼貌的,知不知道?”
“知道啊,怕什么?当初我妈讲我奶奶的坏话的时候就当着我的面儿讲的啊,而且非常难听,我一听耳朵都快出茧子了,最后我妈硬拽着我耳朵强行给我打了镇定剂。”
“应该打,自古婆媳就是两条道上的人,偏偏中间有个儿子和孙子搭桥,够难受的了,可那媳妇儿就是不服气,硬要把婆婆发配到地狱里去,这就叫两个女人的战争吧。”
“嗨,不错嘛,咱俩算不算同病相怜?”
“去,谁和你同病相怜,都什么跟什么啊?”
“哟,还生气了呢?”
“我看你欠揍哦,以后别瞎和别人套近乎,知道吗?”
“知道啦,哎,你有新邮件啊。”
阿不回过头去看电脑,赵北极也一动不动的盯着看:“你弟弟啊?”
阿不边看邮件边应道:“对,我亲弟。”
“姐弟恋?”赵北极没来由的冒出一句,让阿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白了赵北极一眼说:“我看你真的是欠揍。”
赵北极笑笑,“逗你玩呢,这么不识逗。哎,阿不,你不是本地人吧?”
阿不看着东子发来的邮件入神了,根本没听到赵北极的话,赵北极看一眼阿不,才知道她又哭了。
“要我借你肩膀依靠吗?”赵北极捅捅阿不问,阿不转过头靠在了赵北极的肩上,静静地哭起来:“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幸福,所以不顾一切的自我享受,后来,才发现自己被人当成了跳梁小丑,一个我最信任的朋友和一个很爱我的男生,一起把我骗了,你明白那种感受吗?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所以你选择逃避?”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在梦里明明是那么幸福,一旦现实的铃声把梦惊醒,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消失了。”
“事情总是要面对的,一个再大再深的结,只要用心去解,总会打开的。”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情感的存在,我是不是就不用活的这么辛苦了?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哀伤,我是不是可以永远停在快乐的天堂?我以为老天是眷顾我的,让我拥有那样幸福的境遇,我以为我会一直那样幸福下去的,可当纪念变的残酷,我只能选择逃避了。我害怕,害怕心中仅存的一点信念也会灰飞烟灭。真希望这个现实只是偌大的一个迷宫,我只是暂时的迷失了方向,到最后还会回到终点,还会看到那些熟悉的笑容,那该有多甜蜜....”
阿不真的累了,一个人孤单的久了,好想有个依靠,让他来给自己一丝慰藉,哪怕是一个陌生人的一句小小的关怀,也足以打开她沉寂已久的心门。
于是,那天,阿不和赵北极说了很多,有伤痛,有幸福。阳光下,她的伤口在一点一点的化脓,然后愈合,变成永远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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