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的，很久之后，众人才停了下来。
此时躺在地上的黄子澄已经满身鲜血，嘴里还不停吐着血沫，明显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把他带到布政司关押，此战没有定势之前，不得释放。”
李坚拍了拍腿上的灰尘，冷声骂道。
“妈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燕逆的内应。”
耿炳文摇摇头，沉重说道。
“我已多年不上战场，将不知兵。只希望徐凯和潘忠二人够聪明，不会被这种没头没脑的命令所影响。”
正和耿炳文所期盼的一样，坐镇河间的徐凯确实顶住了压力。
“撤退，姥姥，谁下的命令？”
“都督，是布政司。”
徐凯愣了一下，骂道。
“蠢货，布政司怎么能管的到老子？平燕大将军府的军令没到之前，本将绝不奉命。”
“布政使黄大人是监军......”
“让人带着他的狗屁命令滚，什么人都能骑在老子头上了？”
可等到手下走了之后，徐凯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你，去一趟真定的大将军府，询问一下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前锋军都快和燕逆脸贴脸了，这个时候撤，不是亮出屁股给燕逆踢吗？”
徐凯是个聪明人，驻守鄚州的潘忠也不傻，同样感觉出了命令有问题，派人到真定询问情况。
可该出问题，还是要出问题。
建文元年，月十五中秋节。
驻扎在雄县的九千先锋军，已经和燕军整整对峙了一个月。
“杨将军，今天过节，能不能让兄弟们放松一下？”
看着城外漆黑一片，唯有燕军大营灯火通明，隐隐传来歌舞声，杨松渐渐放松了警惕。
“该值守的值守，剩余的人想找乐子就去，但一定不要给老子喝多。”
这句话嘱咐的纯属多余，根本没人会听。
而一声声高喊着万岁的雄县城下，一群身穿黑衣，连刀刃都涂成了黑色的幽灵，正在爬行着一步步接近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