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实际物件看,传统的小铜镜不可能把人的全身都照出来,其实连脸也照不全。因此得把镜子稍微做得有一点凸面,让整个脸可以照进去。但是穿衣镜一下就可以把人的全身都照出来,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四妖虽然可以用妖力幻化出水镜,但是乍一看到这么大的铜镜,也是好奇的:
“曾听闻人域的贵族极尽奢华,便是一面小小的铜鉴(铜镜),都是与寻常人家大不相同的,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凡响!如此巨大的照子,怕是要花费万金才能制出一面!”
“必定。瞧这铜镜,不仅平滑可鉴,且制作精良,图纹还华丽,实乃镜中上上之品,千金难求啊!”
除了知棋,玉琴和律书对这镜子也很感兴趣:
“奴婢观此镜,不似妖域的器物,倒像是人域匠人造的鉴。姑娘且看,这镜上刻着的铭文。妖域的铜镜虽也有镜铭,却不及人域丰富,只寥(音聊)寥几种。妖域的镜铭,奴婢都记着,而这镜上的铭文,恰好不属其中任意一种。”
云画本来也是满心欢喜的,但是听律书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就勉强了起来:
“照律书的说法,这镜子定是王花大价钱从人域买来的。虽说王前些年因后宫空虚,省下了不少开销,但此举,想必也是掏空了不少库存。”
见四妖都围着青铜镜,连银舒就没有上前:
“既是如此,那你们日后可得多照照了。知棋先前便说了,以我这副样貌,便是蓬头垢(音够)面,也是极美的。且玉琴定是不会让我仪容不整的,那便让我借王送来的花献了你们这四尊佛。”
话音刚落,云画就笑得真心了许多,还有心情叫连银舒莫要打趣她们。殿内传来阵阵悦耳的笑闹声,好不欢喜。
晚上十一点半,律书和云画已经睡了,和玉琴守在门外的知棋也昏昏欲睡。
往常这个时候都在睡的连银舒却突然睁开双眼,下床穿好鞋子,轻手轻脚的走到了白天摆放铜镜的地方。知棋怕连银舒夜起时被巨大的镜面吓到,就在退出去前用绫罗把镜子给盖上了。胆子并不小的连银舒一把扯下绸缎,看着清晰的镜子。
她不是个欲望重的人,对一面镜子更没什么求知欲,而且她白天的时候也好好看过了,可她还是因为这东西起身了。
连银舒知道,这面镜子不普通。
或许是因为从来没在这么晚的时候照过镜子,一时觉得自己穿着寝衣的模样新鲜,又可能是被镜子召唤,连银舒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碰了镜面一下。
指尖与镜面相触的一瞬间,无数记忆与力量涌入攸宁梦的身体。
攸宁梦本来就是个修炼废材,吸收不了多少灵力,又因为被攸宁家视作耻辱,从小吃不到什么好东西,身体有些差,承受不住庞大的力量。种种原因相加,强烈的不适感让连银舒立马收回了手,踉跄着后退。
好不容易扶着桌子稳住了脚步,连银舒又皱着美眉弯了半会儿的腰,才能直起身来。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痛苦,也显得和之前不一样了,也许是因为,现在的她不是连银舒,而是欲望之神: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妖王是我的命定之人。
我年纪小,都有了命定之人,不知道阿月有没有。如果阿月有,又会是谁?是和我一样,在异世遇到的“人”,还是蓝星上的“人”,或者是平行神界的神?
世界意识:不愧是你,一下就由自己想到了衍月,就半点不关心你的命定之人吗?
欲望之神没再管铜镜,只是一个挥手,给它盖上丝绸,就脱了鞋,回了床上,盖上被子,然后闭上眼睛:
这次总能睡个好觉了。
一觉睡到天亮,也就心大的知棋没察觉,三妖可都明显感觉到了连银舒的变化。云画端着帕子上前,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不经意的一个目光相交,就惹得她呼吸一滞,羞红了脸:
我爱慕的明明是王,为何,我却不敢看姑娘?跟姑娘相处,竟是比见了王还要心慌意乱?!
莫不是姑娘偷偷修炼了什么惑妖心智的功法?可是姑娘的草包之名,自小便传满了整个玄灵大陆,况且,什么样的功法一夜之间能有此成效?
许是我晚间没睡好,待王来了,我小憩片刻,定不会再被姑娘迷住!
幽阙是妖王,每天的安排和瓷都古代的皇帝差不多,所以他下了早朝,就来和连银舒一起用早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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