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戴京死亡的案发现场,陈凡带着林毅又悄悄的摸了进来,为此,林毅还特地请了一天的假。
老规矩,依旧是林毅在警戒线外放风陈凡进去勘查。
昨天夜里太黑了,很多细节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趁着白天有亮光,陈凡能收获更多案子细节。
戴京住的地方在村子的边角上,案发之后,草草围了一圈警戒线便没有后续了,不过这也给了陈凡发挥的空间。
陈金福的家人也没闲着,早上陈凡还是把自己的推敲告诉了陈明义,自己儿子的事情陈明义很是焦灼,很快便发动全家去打探消息去了。
四周的摆放和昨晚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看来昨晚是自己多心了,陈凡心里默默想到。
戴京家的院子没有怎么修饰过,除了常走的路,其他的地方覆盖了满满当当的杂草。
南方阴雨天气多且气候湿润,路边的黄泥上甚至还有几个清晰的脚印,只是不知道是戴京的还是陈金福的,亦或者是真正的凶手的。
仔细观察周围的院子,渐渐的,陈凡有了大致的结论。
凶手先是埋伏在戴京床下,戴京的床不大,就是简单的木板加上点被褥,有点类似于学生宿舍的铁架床,区别就是没有上面那一层。
等陈金福走后,凶手便叫来帮凶,想逼戴京拿出彩票,可能是失手或者是压根就没想让戴京活着,钝器击打戴京后脑勺,导致戴京身亡。
帮凶的数量至少有两个人,院子外的围墙上的还有明显的黄泥脚印,且不止是一个人的,帮凶是直接翻墙进来的。
躲在床底的凶手,身材瘦小,不然躲不进去那么狭窄的床底下。
陈凡了解到足够多的信息之后,带着林毅离开戴京家。
村口的台球小店,陈凡正兴致勃勃的击打着台球,与之同行的还有林毅。
因为陈金福被拘留了,陈金福的家里人最近也无心经营麻将馆,所以台球店的闲散人员比平时多了一倍。
经过陈明义的消息走访,很快确定了平时与戴京来往密切的都有谁。
陈凡有印象的黄毛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还有村里的泥瓦匠李龙和李虎两兄弟,还有几个常玩在一起的酒肉朋友都是平时闲着没事爱喝酒的主。
初步了解了几人的体貌特征之后陈凡决定,先对最有嫌疑的黄毛下手,黄毛平时除了打麻将之外,台球也是爱好之一,在台球店蹲点很大概率能碰到。
来打台球只是掩饰,来找人才是目的。
和林毅开了几把台球之后,陈凡终于等来了他想等的人。
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领头的就是黄毛。
“老板,开个台子!”黄毛嘴里叼着烟说道。
老板很快开好台子,黄毛去台球杆的架子上随手挑起一根,拿起来观察了一下之后就径直走到开好的台球桌。
麻利的开杆击球,一看黄毛就是常打台球的。
自打黄毛一进来,陈凡就装作不经意的一直在观察他想着找个机会过去搭上话。
很快,机会来了。
黄毛的两个朋友中途接了个电话,挂掉之后,和黄毛打个招呼就离开了,大概是有什么事情吧,现在就只剩下黄毛一个人在无聊的打着台球。
陈凡眼看时机成熟,给林毅使了个眼色之后大步走上前去说道:“嘿哥们?要不要玩点有意思的?”
“什么意思?”黄毛一看是生面孔有些警惕:“你想玩点什么?”
“你看那边是我的小兄弟。”陈凡朝林毅那个方向努努嘴说道:“我和他在这里打里一下午,看了整个台球厅的人,技术都不太行,和我们玩的话估计玩不了几把。”
“你想玩点什么?”黄毛有些不耐烦了。
陈凡装做市侩地说道:“打九球,十块钱一把,输的给钱。”
九球就是按台球的序号在球桌上一到九摆成菱形,需要按顺序击打,开球或中途击打顺序球时,击打进非顺序球造成顺序断层,则顺位继续击打,中间进球不计,击打进去最后的九号球就算赢。
黄毛听了这话顿时来了兴致,他的同伴离开一个人玩也没意思,而且自己打台球也打了少说有四五年了,平时也爱钻研,自己的技术在这块都是难逢对手,这两个人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除非是职业选手,那他黄毛认栽,不是的话基本就和给他送钱差不多。
“十块钱?一把?”黄毛疑惑的说道:“十块钱?输了就得给啊。”
陈凡心里松了口气,果然对付这种街溜子,钱还是很管用的。
“十块嘛,大家图个乐子,就当交个朋友。”陈凡说完朝林毅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过来了。
林毅示意老板关台之后,掂着球杆小跑着来到球桌前。
约定好规则之后黄毛率先开球,干脆利落的一杆,一下子就进了三颗球,黄毛乘胜追击,一连进了好颗,在陈凡和林毅惊讶的目光下,开局一杆清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