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如今王家的情况,夫妻俩各过各的,互不干涉,更无情意可言。
就这么一两个月后,远在上海的陆家也知道了这个事情,陆晓曼的父亲陆定亦是气愤异常。
这时的陆晓曼趁势提出要与王庚离婚,也得到了家人的支持和理解。
陆定,又字静安,号建三,晚清举人,日本早稻田大学毕业,是日本名相伊藤博文的得意弟子。这个时期的陆定在金融行业中玩的风生水起,当初王家也就是看中陆家的这块资源才让王庚与陆晓曼结婚的。而且后来,国民党南京政府成立后,陆定经同乡翰林汪洵之推荐入度支部(后为财政部)供职,历任司长、参事、赋税司长等二十余年,是国民党员,也是中华储蓄银行的主要创办人。
可以说,陆晓曼出身在当时妥妥的就是白富美。自幼接收的教育也养成了她孤傲的性格,所以虽然嫁给了王庚,但她注定了不是那种安安稳稳相夫教子之人,不过也许是她之前还未遇到能够让她甘愿退去金钗,洗尽铅华,素手做羹汤的人,因为她与王庚之间并无感情基础。
只是陆晓曼想离婚,王家却不愿意了。
虽然王庚不在意,但王家人不会同意,到嘴的肉,眼见着要飞了,王家人不得跳脚。
于是陆晓曼与王庚的婚姻又陷入了扯皮之中,这也让陆晓曼真正见识了什么叫恶心,也看到了王庚这个人,一点男人的担当都没有,这也更加坚定了她要离婚的念头。按照后世的话说,这样的男人还留着做什么?留着过清明吗?
直到后来,战乱将起,陆晓曼被陆定接回上海,并强硬的登报离婚才真正告一段落。
而此时的陆晓曼,正烦闷的看着天上的烈日炙烤大地。
归来数月,更添烦忧,反而怀念那时寄情山水,说走就走的日子。
有山、有水,还有些许志趣相投的友人作伴,最最重要的是,能够见到那位清俊脱俗的人儿。
只要见其面便能忘忧,只是此情如今不知何寄?
但陆晓曼知道的是那种写意俨然的生活姿态今后恐怕难遇了。
当然,对于这位远在东北,又思念着他的佳人,顾城并不知晓。
孟晓冬到北方的最大目的除了顾城之外,便是要求得艺术上的发展,于是除了日常的演出以外,她先后向陈秀华、陈彦衡、孙佐臣、王君直、苏少卿等人请益,钻研谭派艺术。
从春末夏初到达北平至今已过数月,孟晓冬见识越广,理解越深。在鉴别比较中,她做出了理智的抉择,最终她把目标锁定了余派(新谭派)。
她认为余派艺术不仅在唱念做表细腻深刻,决非其他派别所能望其项背;而在唱腔方面的三音联用(高音立、中音堂、低音苍),能藏险妙于平淡,更为她所爱。对余派心仪已久的她下定决心要寻找机会立雪余门,请求教导。
其实,孟晓冬所不知道的是余叔岩对孟晓冬的艺术才华也颇为欣赏。
这些年来,不乏友人托关系来寻余叔岩,欲拜师余派,却都被其一口回绝。
余叔岩曾对身旁的朋友说:“有些人教也是白教,徒费心力。”
知晓这位老友脾性的友人于是笑问道:“那你看当今之世,谁比较好呢?”
余叔岩回答说:“目前内外行中,接近我的戏路,且堪造就的,只有孟晓冬一人!”
正是因为知晓孟晓冬最终会拜入余派,自从回到北平伊始,这些日子以来经过老李的牵线,顾城终于搭上了余叔岩的线。
自那日,顾城亲自带着孟晓冬上门,后经过漫长的等待,几经周折,孟晓冬终于夙愿得偿,拜余叔岩为师,成为余叔岩的关门弟子,也是唯一的女弟子。
原本余叔岩见到孟晓冬与顾城你侬我侬的,对于收其为徒还是心存疑虑。
因为他知道世人对伶人的有色眼光,因此不确定孟晓冬是否能够顶住所有的压力坚持下来。
再加上旧社会男女授受不亲,唱京剧的也男女有别,最早京剧科班是不收女徒弟的。
辛亥革命后,北京有了崇德社、维德社等坤班,女演员演唱京剧虽然盛行了起来,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们还是进不了前门外的大戏园子,更甭说参加盛大的义务戏演出了。也因此原先即使名闻全国的须生孟晓冬,最早也只能在游乐场演出。
最后,余叔岩还是为孟晓冬的毅力所折服,在加上顾城那一场推心置腹的谈话,最终答应了下来。
果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此后孟晓冬便投入学海之中,像极了一块干涸了很久的海绵,疯狂的汲取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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