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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可算把你们等来了。”
刚一见到我们,老支书便急切起身迎上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师父也没啰嗦,直接询问情况。
老支书道:“杨家屯那嘎达,昨晚发生了一桩血案。”
“杨长福和他婆娘,还有他的大儿子,被人杀死在家里。”
“据说死状十分蹊跷,不像是人干的,像是……”
师父顿时脸色一沉,说道:“像是林子里的东西干的?”
老支书道:“说是这么说,但还不确定到底是咋回事儿。”
“这不,中午的时候那嘎达派人来送信,请您老过去瞅瞅。”
师父听了,脸上神色一阵变幻,说道:“成,我们连夜赶过去。”
老支书道:“二爷,这天儿马上就要黑了,怕是不方便赶路。”
师父道:“对你们来说不方便,对我们来说方便得很。”
“况且,活人拖得起,死人却拖不起。”
“早点赶到,也好早点查明死因,还死者一个公道。”
老支书忙点头道:“是,是,二爷您说得是。”
随后,师父招呼一声,我俩便转身离开村委,径往杨家屯而去。
话分两头。
此时,杨家屯村口的哨所前,正围坐着七个糙汉子。
这些人,都是杨家屯的民兵,特意在这里等我和师父。
前些年,为了保卫革命的胜利果实,东总开展一系列剿匪行动。
在东总的钢铁洪流面前,各路大小土匪纷纷授首。
不过,在一些偏远的山林之中,难免还是有漏网之鱼。
为了进一步巩固革命的胜利果实,武装部只好将权利下放。
由武装部发放武器,各村自己出人组建民兵,保卫各自的财产。
时至今日,山中偶然还有土匪流窜,因此民兵也一直没有解散。
为首的民兵,长着一张狭长细窄的驴脸,小名叫做二驴子。
别看此人一脸猥琐之相,吹起牛逼来那真叫一个没边。
此刻,他正在吹的主角,便是昨晚被杀的杨长福。
“杨长福那孙子,搁在二十年前,就是个饭都吃不起的草郎中。”
“他之所以会发达,打下今天的家业,里头门道深着呐。”
“据说,那孙子是碰上狐仙儿了,他家的财运正是狐仙儿赐福。”
不得不说,这厮吹牛逼的本领是真有一手,吹得那叫一个勾人。
三棒槌好奇问道:“二哥,您细说一下呗,到底咋回事儿?”
二驴子道:“那是二十年前的一个晚上,那晚……”
接下来,他便侃侃而谈,将杨长福的发家史娓娓道出。
二十年前,杨长福家远没有今天的气象,甚至是屯里的落魄户。
一天晚上,他两口子正在炕上唠嗑,忽然有人来寻医。
深更半夜来寻医,这事儿怎么看都有些蹊跷。
但他两口子早就穷怕了,只要能够挣钱儿,哪还顾得上其他。
于是,在婆娘的催促下,杨长福便跟着那寻医人去了。
晃晃悠悠不知道走了多远,轿子终于在一座古宅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