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送他到休息室去!”
说话的,正是克里蒙梭的助理。
目前的情况,哪怕是各个国家的首脑,都很难保持一贯的镇定,更何况一个总理秘书。
克里蒙梭不但代表着本次会议的战胜国法国方出席,而且还处在整场会议的东道主地位,没有了克里蒙梭的主持,大会很难再按照计划进行。
可是,一直服务克里蒙梭,最了解他的身体状况的,只有安道尔医生而已,安道尔不但是克里蒙梭的家庭医生,也是他个人专属医生,现在安道尔正在为小杰克诊治,而小杰克的情况也十分危急。
而附近的医疗急救部队,最快也要十五分钟才能抵达宫殿。
“不能动他。”
在所有人都慌乱地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一道异常冷静的声音在助理的耳边响起。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说话的那个人。
一个带着面具,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说不能动?”
台下开始交头接耳。
此次凡尔赛会议出席者都是各国家颇有分量的大人物,与各大媒体合作举办。
但是这个身着古怪的人是谁?
“这个人是谁啊,为什么还带这个面具?”
“凡尔赛会议的检查系统向来严谨,怎么混进来这么一个不三不四的人?”
“为什么护卫队没有拦住他?”
“好像是跟着大秦使团进来的?大秦使团在到底是在搞什么啊?”
“闲杂人赶紧赶出去!”
疫医走下阶梯,站在一众冷嘲热讽里,他的手臂被人拉住。
他回头,看到顾维钧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不要强出头。”
这位疫医是顾维钧在街上临时遇到的,但仅凭一点三脚猫的医术,给他们预防预防水土不服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又怎么能够让他给法国的总理克里蒙梭治疗?
顾维钧觉得自己需要赶紧阻止疫医,避免他说出不合时宜的话,做出不恰当的事情来!
那样只会让场面变得更难收场!
媒体人倒是有几个拿出自己的私人相机,拍点会议上的花边新闻倒也不失为一件趣事。
毕竟猎奇也属于记者们骨子里的职业习惯了。
疫医拍了拍顾维钧的手臂,以示放心。
他对助理说:“我是医生。”
助理听到他说自己是医生,非但没有感到庆幸,反而言辞更加犀利:“你不过就是个大秦使团带进来的野医生,你说不动就不动,如果克里蒙梭出现任何问题,你承担得起责任吗?”
“医生怎么会打扮得这么奇怪?”
“这年头医生已经这么好当了吗,一点门槛都没有了!”
“一看就不像个医生,而且看来还是大秦使团的,落后的国家怎么会有好的医生呢!”
“大家都别被这个面具怪人影响,多半就是个开点药混饭吃的江湖医生,还是先把克里蒙梭带去更适合休息的地方去吧!”
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没有人把疫医放在眼里。
陈启梅这时也走过来,告诫顾维钧,“维钧啊,你带来的这个医生,怎么说话都不分场合的,现在昏倒的这个人,是他一个普通医生可以处理的了的吗,可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