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汉子对着门口喊了一句。
此时,姜南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两人还是兄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哥,我掩护你,快走!”
还不等他想明白,那汉子又一把拉起他的手往偏殿跑去。
自己竟然是这汉子的三哥?这汉子又喊刚刚那人大哥,那么……
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自己和这汉子,还有刚刚那人都是皇子,是兄弟。
自己偷偷称帝,意图谋反,被老大发现,现在带兵前来诛杀。
而这个不知道是老几的弟弟,却是和自己站在一起的。
一路东躲西藏,所过之处皆是尸体,血流成河。
“传太子令,凡召王府中之人,不论老少全部杀光,一个不留,所有女眷送至太子宫中……”
官兵一边杀着人,一边传达着太子丧心病狂的命令,简直是人神共奋。
几十个女眷被押了出来,塞进马车。
姜南一眼便看到了之前和自己在浴池之中嬉戏的那几个美人。
心痛不已。
“三哥,快快脱下身上的冕服,从这道门出去,一直往南跑,跑的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
姜南脱下冕服后,那汉子便将他一把推出了小门。
看着姜南跑远,那汉子冷冷一笑,眼中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
一挥手,旁边钻出一个人来。
“所有人,不留活口。”
那人应了一声便去了。
姜南没头没脑的跑了一很远,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毕竟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一个人也不认识,一个朋友也没有。
“你为什么不到都城去打听打听消息呢?”
一个声音响起。
“谁?小霓吗?你在哪?”
他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她在哪里。
“我在你身体里,你伸开手。”
姜南伸开手。
那个小黑团便从他宽大的衣袖里钻了出来,站在了手心上。
“他们在抓我,我还要去自投罗网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逃到哪里?别忘了,你是皇子,你的母亲和兄弟都在都城?再说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
差点忘了自己是皇子,自己应该还有兄弟母亲,可以与他们商量一下对策。
想到这里,他便向一个当铺走去。
来到柜台前,便从口袋里掏出了几颗珠子放在柜台上。
掌柜一看,立马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这位公子,要当多少银钱。”
“你看着给吧。”姜南淡淡地说道。
那掌柜二话没说,拿了三个袋子便摆在了他的面前。
姜南也没看,提起来就走。
掌柜看着他走远,方才细细地把玩起了那几个珠子。
没错,那几个珠子正是姜南在逃跑时,从冕冠上揪下来的冕旒。
当时他便知道,那珠子应该值点钱,所以就把衣服扔了,把珠子全部留了下来。
出了当铺,重新置办了一身衣服,便开始往都城赶去。
十日后的傍晚,都城。
刚刚进城的姜南,正要找个地方住下,脑袋上便受了一重击,一下子没了知觉。
一盆凉水泼在脸上,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个十字木架上。
旁边放置着各种刑具,看样子是个刑房,一个激灵便清醒了过来。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正是自己的弟弟,救了自己的那个汉子。
此时的他已经彻底撕下了伪装,带着一脸阴鸷的笑容。
“当日放了你,本来是为了嫁祸于你,之后才发现根本没有必要。你若自此逃走,我还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毕竟皇家也要颜面,也不可能对你展开大规模的追杀。”
“你把大哥怎么样了?”姜南问道。
“大哥?他已经如愿以偿的穿上了帝王冕服,不过很可惜……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说着,掀开了地上一块白布。
一具尸体躺在那里,穿着帝王冕服,正是大皇子,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意图谋反,被父皇赐死!……不过,我是先斩后奏的。”
他一字一顿地说着,边说边走到姜南面前。
“你说你,既然逃走,又回来干嘛呢?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你。看在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我母亲呢?”姜南问道。
“我跟她说,你是大哥的同党,已被诛杀,她受不了刺激,便悬梁自尽了。”
姜南一听,目眦欲裂,使劲挣脱束缚,想冲上去杀了面前这个畜牲,却是徒劳。
“可惜啊,她又被母后救了下来。”
听到这话,姜南松了一口气,心中庆幸,只要活着就好。
“皇后和你母亲素来不和,救你母亲并非她的本意,她只是不想让你母亲死的那么容易罢了。所以,最终你母亲还是落了一个被凌迟处死的下场……那场面……啧啧啧……”
“我不信!我不信!皇上不会如此对待我娘!我要杀了你!”
姜南歇斯底里,心中的气愤快要让他爆体而亡。
“皇上?看来你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啊。皇上已经在五日前驾崩。”
“皇上……也驾崩了?”姜南眼神空洞地喃喃道。
“现在的太子是我!我绝不允许在我登基之前出现任何差池。”
说完便拂袖离去。
快到门口时,又冷冷道:“所以,三哥,一路走好!”
说罢便走出门去。
姜南还想开口,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不知何时,一根绳子忽然出现在了自己脖子上。
越勒越紧,越勒越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