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队员们听到二级响应，立马火热朝天地讨论起来，反而是坐在副驾驶的郝班长，一改往日的和善，扭头看着一群议论纷纷的队员，吼道。
“严肃点，还有没有消防员的样子！”
启动二级响应，就意味着发生了大型火灾，意味着有人死亡。
看着自己手下一群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队员，郝班长气不打一处来。
只有江辰，坐在靠窗位置默默地检查着自己的各种装备，让郝班长心安不少。
随即又对队员们叮嘱道。
“记住，到了现场，一切行动听指挥。”
“明白！”
看到队员们终于老实下来，郝班长这才换上自己的老好人面孔，犹豫了几秒后，缓缓掏出了自己的私人手机。
“趁着还没到，挨个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吧。”
“班长，这...”
第一个接过手机的队员，听着郝班长的语气，有点发懵。
虽然大家都了解郝班长平时内心戏多，但这一次，看郝班长那严肃认真的表情，是来真的啊。
郝班长沉吟了几秒，好似想起了什么不愿回忆的过往，叹了口气道。
“打吧，二级响应，还是最麻烦的高层火灾，搞不好真的就是个烈士...”
话音刚落，车厢内气氛一滞，这些队员们和江辰年龄都差不多，基本上都是参加消防一到四年的初级消防员。
上次的老旧居民区大火，对他们而言就是难得一见的大阵仗了。
虽然说都是抱着光荣的理想来当消防员，都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每个人的行李柜里，都放着一封定期更新的遗书。
但真正到了危机关头，这群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说不怕，那是假的。
“喂，妈，没事儿，就是想你了。”
“奶奶，给您寄的鞋收到了没，我不回来吃饭，就是给您打个电话，听听您的声音...”
...
手机号码一个又一个的拨出，车厢内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打完电话的队员，默默整理着自己的装备，不说话。
“大辰子，给。”
当一名队员挂断电话，把手机递给大辰子的时候，江辰犹豫几秒，还是默默拨出去一个号码。
“嘟...嘟...”
连线声中，江辰回忆过往。
记忆中，貌似自己打小就是个不听话的调皮孩子，小学淘气和同学打架，爸妈天天被叫到学校。
初中迷上了逃学打游戏，老是把老妈气哭。
高中又谈上了早恋，成绩一落千丈，成了邻居们眼中，那个用来当反面典型的不争气孩子。
考了个野鸡大学，毕业了找不到工作。
凭着身体条件好，误打误撞来当了消防员。
这一当，就是两年。
两年没回家了。
貌似，自己一直是个不争气的坏孩子。
从小到大，总是让爸妈丢人。
这一辈子，好像从来就没有让他们为自己感到高兴，自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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