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与钟离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因此她早就对钟离的身份有所猜测，觉得钟离大概是某位仙人。
陆然这种身份不一般、又疑似很强的外来者，还是让仙人去处理吧。
胡桃走远后，钟离便主动打破了沉默。
“陆然，我有一些疑问，不知你是否方便解答。”
“这得视问题的内容而定。请问吧。”
钟离点点头：
“好。我虽不知外界的神是否与提瓦特的神一样掌握着权柄，但你作为死神，一定有着与名称相配的神异。”
“你可否具有与生死循环相关的力量？譬如说，令死者复活？”
虽然刚才陆然说，死神的职责是维护魂魄的平衡，但考虑到天空岛上的存在，钟离还是打算试探一下他是否掌握某种权能。
而且，如果有机会令老友复生的话，纵使要与天理对抗，视情况而言，也不是不能搏上一搏。
就算没有复活的希望，想来死神肯定是比他这个岩神更懂灵魂。
若是能定下契约，拜托陆然帮忙让老友们的灵魂从魔神怨念、业障等侵蚀和污染中得到解脱，亦是一桩好事。
陆然看向钟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说道：
“钟离先生的灵魂庞大不似凡人，当是仙神之属。我猜，先生便是岩王帝君摩拉克斯吧。”
反正四下无人，尽快点明彼此身份，也好方便陆然办事。
若是打算在璃月传播死神体系，那就不可能绕开钟离。
而且，如果能先把钟离给搞定，那后面的事情不就一片坦途了吗？
钟离闻言，稍稍睁大眼睛，随后平淡道：
“语气如此笃定，又何必说是猜。没错，我正是统治璃月的岩神。”
陆然：“那我就可以回答地更深入点了。”
“在谈复活之前，要先谈谈对生死的定义。”
“对于凡人而言，生死意味着阴阳两隔，从此不得相见，死者转生，生者只剩回忆可以怀念。”
“但对于灵魂强大的生灵而言，生死不过是生命形态的转变。”
“脱离肉身的桎梏，未必意味着结束，甚至可能会是一件好事。”
“比如我们死神，就是一种灵体生命。肉身不过是为了与看不到灵体的人交谈而制作的媒介。”
“除非灵体死亡消散，亦或者已经完成转生，不然在我们死神看来，都是生，而非死。”
“通常情况下，若是灵体死亡，没有特殊能力干涉，那便无法复活。”
“至于复活灵体的手段，当然有，但那需要复杂的生前准备，不具备泛用性。”
比如零番队那些人，都是能复活的。
陆然这番话，若是被重视生死秩序的胡桃听到，无疑会造成观念上的冲击，但钟离却没有显露任何情绪。
钟离沉吟数秒，说道：
“作为人死了，但作为灵体仍活着。以普遍理性而言的死亡，在你看来只是生命形态的转变么……很有意思的观点。”
如此看来，自己那些离世的老友，在眼前这位死神的视角之中，说不定正在璃月大地上的某处活着。
若是老友们能成为他口中的灵体生命，再得到他所言的肉身媒介，岂不就等同于是复活了？
想到这里，钟离心中竟是燃起了微小的希望。
短暂的思索后，钟离便以数千年岁月带来的沉稳，将心中的波动抚平。
这位死神应当与天理无关。
但老友之事，还得再多观察了解一番，才能确定是否可以与“死神”签订契约。
不知不觉之间，钟离已经记住并认可了死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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