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位上的朱元璋面色铁青,愤怒之下双眸似乎快要冒火一般。
朱标连忙改口道:
“父皇,儿臣这就下令让三弟回京请罪....”
“且慢,将这畜生的罪行说完!”
朱元璋语气冷淡,却隐隐有种肃杀之威正以他为源头,急速朝大殿蔓延。
一时间,满朝文武尽数惊悸不已,饶是朱标也不由的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朱标还是继续开口道:
“晋王过失,其二。
私通海外商人,贩卖大明丝绸、瓷器。”
洪武四年,朱元璋便下了禁海政策,“禁濒海民不得私出海”。
不仅如此,每隔两三年朝廷都还会颁布一次诏令。
“禁濒海民私通海外诸国”、“禁通外番”、“申禁海外互市”。
而朱棡所为,无疑是将朱元璋的旨意置若罔闻。
也是听到朱棡竟还联络外番,私通外商,老朱面色阴冷,周身怒气陡然增加。
而下方百官以及太子朱标,均是清楚感受到老朱磅礴怒意。
有几个胆小的官员,此时甚至双腿发软,原地踉跄了一下。
“说下去!”
听到老朱这话,朱标深吸口气,继续道:
“晋王过失,其三。
夺太原府银,大兴土木,兴建不知名工厂。
晋王过失,其四。
私自开垦盐矿,豢养盐商,私盐公卖。
晋王过失,其五。
身为皇子亲王,经营商铺,聚敛钱财。”
朱标一口气将朱棡在封地的罪行尽数说了出来。
五条过失,无论哪一条,都是理当问斩的大罪。
哪怕朱标以及文武百官都知道,朱元璋护犊之心远超任何一位皇帝。
可这五条大罪之下,谁也不敢保证,朱元璋不会下令处斩朱棡。
就在百官为之心悸,朱标急速思考该如何为朱棡求情之时。
只见朱元璋依旧面色平静,第一时间没有下令治朱棡的罪,反而冲胡惟庸冷声说道:
“胡惟庸,你可知罪!”
原本胡惟庸还想看朱元璋如何收场。
可当听到朱元璋竟将矛头对准自己,胡惟庸也是一愣。
不过很快便跪在朱元璋跟前,疑惑问道:
“陛下,臣不知道所犯何罪,臣与晋王并无联系。”
“咱问你,晋王朱棡何时就藩?”
“晋王于去年二月自中都凤阳离开,三月初抵达太原就藩。”
“晋王就藩九月有余,他在太原所作所为,中书省丝毫不知情?”
朱元璋缓缓起身,冷冷看向胡惟庸。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磅礴威压,肆意朝胡惟庸席卷而去。
“太原并非临海,外商从何处上岸?又如何抵挡太原。
沿路官员,未曾禀告中书?
还是说沿路官员有所禀告,你中书省也是留中不发!”
轰隆~
听到这话,胡惟庸只觉脑中惊雷炸响。
他知道老朱会因他留中了朱棡的请银折子,心生恼怒。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老朱竟然眼下这个理由来怪罪他。
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老朱所言罪行虽是欲加之罪,可他却也不从辩驳。
特别是最后‘留中不发’四个字。
老朱这哪里是怪他留中了各地的奏报,老朱这是怪罪他,留中了朱棡向户部要银子的奏报。
念及之此,胡惟庸连忙再拜叩首道:
“臣知罪!地方官员定有奏报送抵中书,全因微臣失职,这才忽视。
臣知罪,请陛下严惩。”
“户部尚书何在!”
见胡惟庸规规矩矩跪在地上,老朱似觉无趣,将目光转向户部尚书杨思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