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太土了，京城凡是兜里有点儿小钱的，谁没用过黑金？你们甄家因循守旧，就这死脑筋，是怎么成为京都第一的？”
甄呈冷笑：“我不得不防，一例萝卜汤你们都能做出大文章，若是用了你们家皂，裴锦皂物还不得把全京都的说书先生都买通？”
沈云柏笑着指指甄呈，“真精，知道我们家套路。”
他话锋一转，“连陛下都用我们家黑金，你又高贵到哪儿去？你们甄家死鸭子嘴硬，连新兴事物都不肯了解，很快就会被我娘踩下去，哼！”
甄呈长出一口气，我为什么要在这儿跟他掰扯？为什么任由他拉低我的智商？沈云柏有毒！
甄呈终于找回自己的思路，问道：“沈少爷，令堂怎么还没来？”
沈云柏瞪起眼，“你找我娘干啥？”
“使臣泡汤，她是东楼主管，自然要陪同前往。”
沈云柏问：“泡温泉是谁主张的？”
“是我。”
“谁负责安全？”
“是鸿胪寺。”
“车马谁来备？”
“是我们甄家。”
沈云柏摊手，“这不就结了？啥都不用我娘做，最担心的安全问题也有人承担，我娘需要出现吗？”
甄呈愣住，昨日书铺的人回了信，说配毒的先生断定，这次施毒失败了。有可能是那毒剂挥发太快，裴锦即便吸入一些，剂量却是不够的。
于是又有新配的毒到了手上，甄呈左思右想，整出个泡温泉的主意。他觉得把裴锦引出望湖楼，下手会容易一些。
可是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裴锦根本不出现，这毒可怎么下？
太特么狡猾了，她昨天答应得那么痛快，肯定早就打定主意不来！
甄呈不由放低了姿态，好言相劝，“裴夫人毕竟是东楼主管，使臣在外，万一有什么事情，也能马上处置不是？”
沈云柏奇道：“你们家地盘，有啥事你不就管了？”他猛地一拍甄呈的肩膀，“你非要我娘去？究竟有什么阴谋？”
甄呈讪笑，“沈大少误会了，我踏实本分，怎么可能有阴谋？”
“可你满脸都写着不怀好意。”
“我脸上从不写字。”
“不对，你怎么总捏那个荷包？那里面是啥？是不是使坏的药粉？”
甄呈不动声色将荷包放进袖中，笑道：“沈少爷不要乱讲。”
“我晓得了，一定是你嫉妒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想下泻药给我，让我跑茅厕，让我有黑金也洗不掉的怪味儿！甄掌柜，你可太恶毒了！”
甄呈觉得好生无力，自己一个劲儿提防，却又被他把话题带到沟里。
和屿的山田彦等了半天也没出发，急得从车上探出头，“还不走吗？天上飘小雪了，下雪泡温泉多么惬意！快走哇，还等什么？”
沈云柏笑嘻嘻道：“甄掌柜，别等我娘了，睿王爷昨日吐血，我娘一大早就去了王府，是不会去你们家温泉的。”
话音刚落，对面药膳铺子走出一人，手里提着老大的食盒，“哥，你让我备的萝卜汤好了，特地按甄掌柜的口味加的萝卜。”
沈云柏把食盒递到甄呈手上，“我娘不出现，你千万别上火。这是我请你的，去火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