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屋檐下的惊雀(1 / 2)

一屋檐

北风呼啸着带着雪冲向飘摇中的戴家。

“你想卖女求荣?让我女儿去填那吃人的井?”戴家主母厉声责问丈夫,怒目圆瞪,里面却噙着泪。

“可欣,你怎能如此说。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她是我唯一的女儿,难道我就不难过。”戴沾踉跄的走到桌前,手扶住桌几,缓缓坐下。正当盛年的戴沾经此一事,脊梁都弯了。

“元儿自出生起就被抱到公爹院中,并不在你我膝下长大。好容易回到身边,这才多久,才多久。”周可欣痛苦的握紧手中帕子,眼泪再也支撑不下去,流下。

“元儿,身为长房嫡长女,受父母之身,亲族养育,弟妹敬爱。她必须嫁,这是她该行之责。”戴沾虽心中苦痛万分,依旧说出了事情结果。

周可欣看着如此决绝的夫君,支撑不住,跌坐到榻上。

院门外,前来请安的戴曦元,遇见了早已等在门口的二叔二婶。

“曦元,给二叔二婶请安。”戴曦元规矩的向两位长辈行礼,面上带着合宜的笑容。

老二一家,并不知道该如何面都曦元,便道;“好孩子,去给你父母请安吧,我们先去前面逛逛。”

曦元看着二人离去,行礼。

走进燕辉堂,空气中仿佛裹挟着千斤大石压的曦元喘不动气。曦元看向外间的曲妈妈,曲妈妈摇头,正要让姑娘离开,屋里出声了。

“元儿,进来吧。”周可欣声音沙哑,不复昔日神采。像是斗败的公鸡,低下了头。

戴曦元在后院就听说二人吵嚷起来,便立刻跑来劝架。在门口遇见二叔一家虽然疑惑,但并未细想。可进到屋内,父亲在东边的桌边背对自己,素来笔挺的身姿弯了,一口一口的喘着气,似乎在平定某种情绪和挣扎。母亲在西边的软塌上坐着,斜靠着凭几,背对着自己。

曦元被屋内的情形惊到,立在原处。“曦元给父亲母亲请安。”行礼问安。

“元儿,你已年满十五,三年孝期已过,父亲为你择一门亲。你可愿意?”戴沾身影笔挺起来,声音不似从前亲昵,疏离又冷清。

“元儿,相信爹爹眼光,自然是愿意的。”曦元规矩的回答。

听到曦元回答的二人终于绷不住。“你说,你不愿意。为什么要愿意,你不愿。”周可欣跌跌撞撞的扑到曦元身上,紧紧抱住曦元。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嘴里依旧是不愿。

曦元被母亲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抱住母亲,轻声细语的安抚。“女儿在,母亲,别伤心。”扶着近乎昏厥的母亲走到榻边,服侍母亲躺下。

走到父亲身边,“爹爹,这是怎么了?”曦元跪到戴沾脚边。

“前些日子过来寻医的蔚北候府大娘子,你还记得?”戴沾伸手摸着女儿的头发,心中如烈油烹煮,痛苦万分。

“记得,她是为骠骑将军嫡长子求医。”曦元回答。

“那你说说,魏匡弈。”戴沾说道。

“脉案和药方都看过,也不是无药可医,只是要承受更多搓磨。”曦元回想一下,说道。

“那让你嫁给他,你可愿意。”戴沾咬着牙,他痛恨这些以权压人仗势欺人之辈。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却也不得不低头。

“爹爹,魏匡弈早已娶妻,两人情浓恩爱的佳话都从京都吹到怀柔来了。人早已立下誓言,绝不再娶,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是您想,人家也不乐意啊。”曦元顽皮一笑。

“两人已经和离。蔚北候府大娘子已经派人来传话,想求娶你。”戴沾将事情说出。“爹爹对不住你,她说是求娶实则胁迫,咱家扛不住啊。现在只是药材被官府查封若是我不点头,药铺,你二叔的官帽恐怕都要保不住。”

“曦元明白,爹爹别难过。”曦元坐到桌前,冷静的说道。

“对,对。三房有个庶出的女儿,跟曦元差不多大。他家公爹和官人走的早,全家老小都指望咱们接济度日。也该是她们回报咱们的时候了。曦充,一个庶女嫁到骠骑将军府,也是一门天大的姻缘。”周可欣浆糊的脑袋中闪过一丝光亮,救女心切的说出。

戴沾被周可欣的话气的拍桌而起,瞪了其一眼,拂袖而去。

“母亲,您这是说的什么糊涂话。父亲身为一族之长,本就要端的起公正二字。帮助三房一家,本是好心。眼下咱们有事,对人家挟恩图报,让其女儿顶祸,会被族人说成欺负孤儿寡母,日子久了族中必生嫌隙。再者,那蔚北候府和骠骑将军府能愿意,若闹起来,更是吃罪不起。”曦元分析局势,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

“未必就能发现,过继到我名下,他们又能闹哪般。”周可欣开始完善她的想法。

“若是真行此法,必会让三房一脉寒心。到那时各怀猜忌,这戴家不用外面打,自己就内斗起来。这家族怎能长久,家族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母亲。”曦元握紧周可欣的手,声音急切,想唤醒钻牛角尖的母亲。

“那元儿,你怎么办。我的元儿。”周可欣反握住戴曦元的手,好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下来,哀切的说道。

“下雨了,便要躲到屋檐下避雨。女儿长大了,该成为可以为家人遮风挡雨的屋檐。”曦元看向厚重的门帘,眼神坚毅,下定决心般。

门外听到一切的戴沾,心中升起一丝欣慰。离开去找戴沿。

偏厅

“大伯。”二婶邱婉言看到戴沾连忙起身,行礼。

“弟妹,我与二弟有话说,你且回避一下。”戴沾严肃的说道。

二婶行礼离开,戴沿站起身恭敬的看着戴沾。

“老二,你知道什么。都说吧。”戴沾走到戴沿跟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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