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当即摇头,“这怎么行,属下的职责就是保护您,既然情况危急,那属下自当与主子并肩作战!”
谢云州凝声道:“我打算混进那群北金人之中,我们两个一起行动,反而容易暴露,况北金人悄无声息地潜进北漠,目的尚不清楚,若是他们有意惹出事端挑拨北漠与东盛的关系,我也方便及时制止。”
“可是……”
“时一,这是命令。”
谢云州紧盯着时一的脸,一本正经道。
时一无奈,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谢云州神情郑重地拍拍他的肩,随即起身走了。
时一也不敢耽搁功夫,原路回到他们休息的地方,吩咐车夫继续赶路。
莫大夫看着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左右又没瞧见谢云州的身影,不免心急。
“时一,出什么事儿了?”
时一神色凝重道:“没什么大事,只是主子临时遇到一点变故,让属下护送你们先走。”
莫大夫却道:“还走什么啊,我一看你这脸色就知道准没好事,咱们沿原路回驿馆等消息去,万一谢老弟有个三长两短,我还能及时救他。”
“可是主子他……”
“哎呀,你就别可是了,他的话重要还是他的命重要,听我的,回城!”莫大夫严词厉色道。
时一闻之在理,凛凛神,只得下令回城。
那些北金探子偷偷摸摸溜进北漠也不知要干什么,主子万一和他们正面冲突起来,难保不会受伤,回城等着消息也好,关键时候还能赶去救主子。
一行人回到驿馆时,已经是深夜子时,苏韵和百里无极疲惫不堪,早早睡下了。
时一却毫无困意,站在驿馆最高处望着长南山的方向,心事重重。
夜色寂寥,彼时的长南山脚下营牢牢房内,沈灵毓躺在坚硬的石床上辗转反侧。
又一次翻身时,对面突然传来了韦应的声音。
“睡不着?”
沈灵毓轻声点头,挠着手臂心情烦躁地坐起来。
“感觉有好多小虫子在身上爬。”
韦应轻笑道:“果真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打小就没吃过苦。”
沈灵毓撇撇嘴,懒得反驳他。
她前世今生加起来吃的那些苦,就是三天三夜都讲不完,只是先前在东盛坐牢时,牢房没有这般阴冷潮湿,所以看不到什么小虫子。
凝神间,韦应突然扔给她一只香囊。
“把这东西放在你身上,驱虫的,我们不知还要在这营牢中待多久,万一你被虫子咬的毁了容,往后可怎么嫁人。”
沈灵毓眸光微沉,“我不会嫁人。”
“怎么,谢云州不要你了?”
韦应侧身坐起来,单手支在床上,饶有兴致地看向她。
沈灵毓抿唇道:“与他无关,谁说女子唯有嫁人才能找到此生的归宿,我爹年事已高,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家业断不能无人继承。”
“可我也从未听说过有女子继承家业的啊。”韦应笑道。
沈灵毓微微挑眉,“那你以后就长见识了,待我日后回到扬州接管了家业,定会派人给你送一封请帖,请你前去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