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摇曳不定的火光看去，
可见那人影穿着一袭黑色劲装，腰挎长刀，头上还带着个非哭非笑的鬼脸面具。
这面具在集市上随处可见，非常滑稽。
可此刻，那名弟子只觉其有股说不出的惊悚，令他汗毛倒竖，脊背发寒。
“方劲松这个时间，通常在哪待着？”黑衣人这时开口问道，声音空洞，于这夜半冷风之下，更显阴森。
那弟子被吓得魂儿都要飞了，哪里敢有半分隐瞒，忙地将自己所知的一切，皆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说完之后，他又忍不住哆哆嗦嗦地追问了一句：“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从体内爆发出了一股气机，
将这名弟子震晕了过去。
同时，还顺便给剩余几位被冻僵的弟子，渡了些许真气，让他们只会昏迷，而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嘿，扮鬼吓唬人还好玩的。”裴凉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微微翘起，
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这话果然不假。
做完这些，裴凉也是将这五人的身体，拖到了旁边茂密的杂草中，跟着等待下一队巡逻而来的弟子出现。
然后他又如法炮制，并对其中一人，问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问题。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裴凉不知道这些人嘴里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只得两两对照，确认一番才好。
稳一些，总归没错。
而结果就是，这两个弟子所言几乎分毫不差，想来都是被裴凉吓破了胆，不敢不说实话。
“依着他们所言，这个时间点，方劲松并未休息，而是会跟儿子方如庭，在‘守静堂’聊天。
“那我这便去瞧瞧，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有了决断之后，裴凉随即施展起《流花蝶影步》，以此玄妙非常的轻功，潜入进了碧柳山庄。
再加上其五域重的修为。
一路之上，如入无人之境，压根没谁能发现他。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那门外匾额上写着“守静堂”三个大字的房间，已是出现在了裴凉的视野中。
观望了几息，确认无人出入后，他立时飞身而起，
在没有带出一丁点儿声响的前提下，落到了守静堂的房顶之上。
跟着掀起瓦片，透过窟窿向下望去，
裴凉发现屋中果然有一老一少，正坐在那里，饮茶聊天。
那“老的”，年纪约有来岁。
不是旁人，正是裴凉之前在“秘闻”中见过的那位“方叔”。
至于“小的”，
看上去也有三十左右，身材精壮，器宇不凡，倒是个一表人才的相貌。
想来正是那“方叔”的儿子，方如庭了。
这会儿，裴凉之所以要化身“梁上君子”，而非直接杀入。
原因很简单，
他想通过偷听，看看能不能从通过这对父子的对话中，得知一些消息，来解开自己心中的种种谜团。
只是，这方劲松和方如庭，东拉西扯，半天也没说到正题。
搞得裴凉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好在，约莫两刻钟之后，方劲松总算开始谈及裴凉想听的事情了。
且，这一开口，就是王炸。
只见他满脸得意，悠悠笑道：“舒撼山那老东西，终于快要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