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大名鼎鼎的王景侯,节度使的儿子。
王景侯骑得大马一只手勒紧马绳,另一只手拿的马鞭,
似乎只是从这里路过,根本没打算下车。
他身边簇拥着十几个横眉立目的青年,很有点儿众星捧月的意思。
王景侯的个子很高,身材魁梧,一张堪称英俊的国字脸。
他穿着红色大衣显得很特立独行。他在徉州城顽固子弟中是个领袖级的人物,
“王景侯”这三个字就是招牌,犯不上像那些毛头小子那样穿身貂绒大衣到处招摇。
王景侯和李泰山是一个学院的,
他比李泰山早俩年进入学院。
两人只是点头之交。他俩真正熟悉起来
群中不断有人向他谄媚地打招呼,他微笑着点头示意。
他看到了李泰山,两人对视了片刻。
李泰山笑笑,竖起两根手指碰碰帽檐,潇洒地向外一甩,行了个古代礼。
王景侯笑着还了礼。
李泰山对韩虎说:“韩虎,那人就是王景侯,你觉得怎么样?”
韩虎注视着王景侯,嘴里不以为意地说:
“我看不过如此。怎么?他是你们这些顽固的头儿?”
“我们这群人没有头儿,不过,敢惹王景侯的人确实不多,
这时,与李泰山打过架的刘士赞一伙也出现在春丽院门前。
李泰山一见这伙人便兴奋起来,他拿起跨刀,带着程力等人挤出人群,
迎着刘士赞走过去。
他满面笑容地问道:“兄台儿,还认识吗?”
刘士赞等人正要走上台阶,见到李泰山他们围上来,立刻作出了反应,
他冷笑道:“扒了皮也认识你,你想怎么样?”
李泰山手里亮出了长刀:“别废话,你出手吧。”
刘士赞向后面伸出手,一个同伴递过一把半米长的刀,
他接刀在手,慢慢向李泰山走去,一场血腥的斗殴马上就要发生了。
此时,站在不远处一直注视着事态进展的王荣突然扬起手喊道:“李泰山、刘士赞,都住手。”
他分开人群走进圈内,正在剑拔弩张的双方都停住了。
刘士赞和王荣也是熟人,他抬头寒暄道:“噢,王景侯兄啊,你好,好久不见了。”
李泰山冷冷地说:“王景侯,这事你别管,我要剁了这小子。”
“泰山、刘士赞,你们都给我点儿面子好不好?其实大家都不是外人。
泰山,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刘士赞,刘府的,徉州城皮毛铺都是他家的,六艺会馆的。
刘士赞,他是李泰山,徉州李富建儿子,徉州大部分产业他家都有参与,
在六艺会馆读过俩天书。
大家都是自己人,大水冲了龙王庙嘛,咱们可别让外人看笑话。”
王景侯真诚地为双方调解着。
“你是六艺会馆的,***你认识吗?”刘士赞问。
“当然认识,那是我哥们儿。你们六艺会馆的***你认识吗?”李泰山也缓和了口气
“他和我是同院的,关系一直不错。”
李泰山把刀收起来:“闹了半天都是哥们儿,咱们还打什么?算了吧。”
刘士赞收起刮刀,朝手下人喊:“都把家伙收起来,这是误会。”
王景侯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这就对了,你们哥俩儿握握手,今后就是朋友了,有
什么事还得互相关照呢。”
这就是打群架的特点,往往人一多,架就打不起来了,因为人群里总有相互认识的人,
两边一撮合,
双方当事者也就有了台阶,
谁也没有丢份儿,
既然保全了面子,索性就握手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