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回了李家,刚进门,北宫秀便着急迎了上来。
看见叶倩儿,她心里稍稍镇定些,瞧了一眼李泰山,她压着着急,看向叶倩儿道:“我听说王家的大公子今日欺负你了?”
叶倩儿应了一声,随后道:“也不知道是怎的,他便突然让门来,故作不识得我的身份说些难听话。”
北宫秀听着,叹了口气:
“女子在外走动,这是常事,你别放心上去。我明日上他家去找他父亲说说,总该要出这口气。”
“倒也不用了……”叶倩儿有些尴尬,她算着,如今该是王家上门找李家说说了。
北宫秀见得叶倩儿的神情,顿时心里有些发沉,
斟酌着道:“可是泰山动手了?”
“动了。”李泰山果断开口,毫不遮掩,“我说打断他的腿,就打断他的腿。”
“你!”
听得这话,哪怕是一贯好脾气的北宫秀都忍不住提了声,李泰山却毫不在意道:
“娘你也别难做了,明个儿我跟你上王府赔礼道歉,你就当着他爹的面把我的腿也折了算了。我不怕!我就算是打断腿,我也要让这王蛋知道,我顾家的人不是他随便招惹的!”
“你啊你,”北宫秀听着李泰山说话,慢慢缓过神来,她有些无奈,自己儿子的脾气她是一贯知道的,
叶倩儿一出事儿,便有家丁赶着回来告信了,以王景侯那些话,她觉得打断了腿也不为过。
可是今时不比往日,她只能道,“泰山啊,你也该长大些了,有许多事儿不是要靠蛮力出头。
王景侯今日找倩儿的麻烦,也还要伪装成不认识李家,
你直接同他撕破脸皮,
你这就是打了王家的脸,
原本有理,也被打得没理了。”
李泰山嗤笑:“什么有理没理,不过就是大家的遮羞布,我们李家有权有势,他便一句话不敢说。若我们李家失势,以他王家那小人德行,还不把我们扒皮抽筋给拨了?娘,”
李泰山上前道,“你同舅舅说一声,让他想个法子,把王景侯他爹调离了节度使的位置,这才是以绝后患。”
“胡闹!”北宫秀冷声叱喝,她看着李泰山,觉得有些疲惫了,想了想,她叹了口气道,“罢了,我同你父亲商量一下,明日你便同你父亲去王家道歉去。”
说着,她吩咐道:“将大公子关到佛堂去,泰山啊,”北宫秀缓慢道,“你这性子,真当磨一磨了。”
下人上前来,要去拉李泰山。李泰山一甩袖子,直接道:“不用了,我自个儿走着去。”
说着,李泰山就自己去了佛堂。叶倩儿瞧着,也不知道该跟着谁,北宫秀瞧了一眼叶倩儿,便道:“倩儿同我来吧。”
叶倩儿担忧看了一眼李泰山,跟着北宫秀去了屋中。
北宫秀进了屋,坐在椅子上,她抬手揉着头,似是有些疲惫。
叶倩儿给北宫秀倒了茶,小声劝慰道:
“婆婆也别头疼了,这一次泰山是冲动了些,但也不全无道理,王家欺人太甚,我们若是一言不发,便显得可欺了。”
“我也明白。”
北宫秀从叶倩儿手边接了茶,有些无奈:
“若是放在以往,泰山这样做,我觉得没什么不妥。只是今日……”
北宫秀犹豫了片刻,最后终于还是道:“本来这些事不该同你们这些小辈来说,让你们徒增烦忧,但是泰山如今闹得这样大,我想总还是要同给你们说一下,至少让你们心里有个底。如今圣上……怕是对梁王有了戒心。”
听到这话,叶倩儿心里微微一颤。北宫秀斟酌着道:“具体的消息,我也不确切,如今大家都在观望着。我兄长他在朝中虽然身居高位,但同梁王关系深厚。若圣上真对梁王起了心思,那我们便得小心谨慎,至少不漏什么把柄到京都去,成我兄长的拖累。”
“那……泰山今日的事情……”
“我便怕是被人下了套。”
叶倩儿叹了口气。
“泰山其实说得不错,如今结了怨,若能将王家调离扬州才是正经。可泰山不明白,节度使一职与其他职位不同,节度使属军职,与军队关系密切,你要王家离开他的大本营,你让他调哪儿去?换一个地方,就等于把这个节度使所有权利全部给拔了,谁又肯干?如今我们又不宜做大动作,你舅舅他自顾不暇,哪里能腾出手来动王家?”
北宫秀这么一说,叶倩儿稍作想法,便已经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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