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天,陈启华说公司有事,吃罢饭走了。
林晓珂慢慢收拾着家。
一会儿,她去前阳台看看楼下那片湖水和绿竹。
一会儿,她又走到飘窗前,痴痴地看着楼下的儿童滑梯。
她觉得现在的生活环境太好了。
不像住地下出租屋,室内又暗又潮,还有一股难闻的霉气味儿。
在地下室住得那两年,屋里待着简直是受罪。
每当星期天休息,为了减少在屋里的时间,她和陈启华总是出去。
不是去逛街,就是到海边,直到吃饭才回来。
现在住上了楼房,这么好的环境,就是叫她出去,她都不会。
林晓珂收拾了一会房间,看着一尘不染的房间和家具,开心地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她觉得自己简直太幸福了。
正这样想着,手机响了,是王洁蓝打来的。
“晓珂,你在干嘛?”
“没事,刚收拾好房间,在看电视。”
“启华在吗?”
“他不在,公司里有事儿,吃罢早饭就走了。”
“晓珂,我想跟你聊一会儿。”
林晓珂把电视的声音关到最小,说:“洁蓝,我也正想跟你打电话,问问你那事儿咋样了?”
“咋样了?”王洁蓝叹了口气,“我们散了。”
“怎么就撒了呢?”
说着就听见王洁蓝在电话里小声地啜泣。
“洁蓝,你没去找他们谈吗?”
王洁蓝也不说话,只是在电话里“呜呜”的哭。
“你真急死我了!”林晓珂说,“哭能解决问题吗?”
王洁蓝止住哭,说:“我去找他理论,他说他要跟我散。我就去找了他的父母。”
“那他父母怎么说?”
“他父母很着急,他爸说要把儿子找回来,叫他儿子跟我好。”
林晓珂说:“这不是很好吗?”
“可他父母一连半个月都没找到他,这个挨刀的,也不知跟那黄毛躲哪儿了!”
说着又哭了起来。
哭了会儿,王洁蓝说:“他父母找不到他的人,没办法,就说叫我到法院去告他。”
“那你去告他了吗?”
“告他?”王洁蓝哭着说,“这分明是他们父母不想管了啊!”
林晓珂想想,觉得也是。
王洁蓝说:“再说了,我怎么告啊?你说我这叫啥事?他有外遇了叫人家法院怎么管!”
“那后来呢?”
“后来,别说他的父母找不到他,就连我也找不到他了。”
林晓珂气愤地说:“难道他人间蒸发了?”
王洁蓝“呜呜”的哭,边哭边说:“他和那黄毛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那咋办?”林晓珂无奈地问。
“呜呜呜,呜呜呜……”王洁蓝哭得很伤心。
“别哭了洁蓝,”林晓珂劝着说,“既然这样了,既然遇到了这渣男,哭也没用,还是想想今后咋办吧!”
王洁蓝也不回答,还是一个劲儿地哭。
“你看你,又来了!洁蓝,你哭有什么用啊?”
“晓珂,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说着她的哭声更大了,“晓珂,我……我不想活了!”
“洁蓝,你别犯傻好不好!”
林晓珂想了半天说:“为了一个渣男,你值得吗?”
谁知林晓珂这么一说,王洁蓝竟不哭了:“对,对,不值得!他就是个渣男!”
“还是啊?一个渣男你值得去为他死!”
这时,王洁蓝显得镇定了些,说:“晓珂,其实我早想开了,叫他们跑吧,叫他领着那黄毛躲吧!”
“那你准备咋办啊?”
“咋办?”王洁蓝发狠地说,“我要制裁他!”
“制裁?”
“嗯,制裁!”
王洁蓝说:“我要好好地制裁那渣男,制裁他的父母!”
“你怎么制裁啊?难道用肚子里的孩子?”
“嗯,他们一家这么对我,难道我还给他们生孩子?我是不是真有病啊!”
又说:“别他跟那黄毛玩腻了,又回来找我!”
林晓珂听她这话,问:“那你把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了?”
“打掉了。”说罢,王洁蓝又哭了起来。
她边哭边说:“那天他父母跟我说找不到他,叫我去法院告他,我就知道他们一家是在敷衍我。”
“我肚子怀着他们家的孩子,他们都不在乎,大人大人敷衍我,儿子儿子跟我藏猫猫,难道我还舔脸把孩子给他生下来?天下哪有这好事!”
“嗨,”林晓珂听到这儿,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王洁蓝有气无力地说:“晓珂,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谁也不怪,怪就怪我命不好!”
“洁蓝,你别这么说。”
林晓珂刚说完这句话,就听王洁蓝那边“呜呜呜,呜呜呜”的哭。
她哭得很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别哭了洁蓝,哭坏了身子怎么办!”
现在林晓珂也不知怎么劝了,只是连连地说:“看这事儿弄得!看着事儿弄得!”
王洁蓝也不回答,只顾吸溜着鼻子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