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去找李总说说去。
我给了王洁蓝五万块,她肚子里的孩子必须得打掉!
这样想着,他气哼哼地又来到李总办公室。
还好,李总一个人在。
“李总,这王洁蓝有完没了?”
陈启华一进办公室就火冒三丈地说。
“我都给了她五万块精神损失费了,她怎么又怀孕了?怀孕了就去做掉啊!”
李总不声不响地听着陈启华的话。
陈启华说了会儿,见李总不言语,问:“李总,这事儿咋办吧?”
李总听陈启华这么说,脸一下怔住了,说:“你在问我咋办吗?”
“嗯,”李总,“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李总呵呵地笑了。
“真笑话,你办的事儿问我怎么办?那王洁蓝听我的啊?”
“李总,”陈启华说,“你怎么也得跟她说说理儿吧?我既然赔了她损失,我就不能再负责了啊!”
李总一副严肃的表情:“你说得这话是理儿吗?要是理儿,你怎么不去说?”
陈启华听李总这么说,一下无语了。
停了会儿,陈启华乞求说:“李总,你帮帮我,帮帮我!”
又说:“我媳妇那儿刚安抚好,她又闹这么一下子,我跟我媳妇怎么交代啊!”
李总见陈启华这么说,态度缓和了。
“你这么说话听着还顺耳。”
李总说:“帮你可以,但你可不能这么理直气壮了!”
“是是,我听你的!”
李总耐心地说:“你以为你给了人家五万块就多了?人家要是告你,不判你几年才怪呢!”
李总这么一说,吓得陈启华不言语了。
这时,李总拿起电话,打给了财务部刘木木,说:“叫王洁蓝来一趟。”
刘木木听李总叫王洁蓝去一趟。
就问:“小王,李总叫你去他办公室,有啥事儿?”
王洁蓝冷冷地说:“你去问李总啊!”
刘木木朝王洁蓝出去的背后,唾了一口,说:“都这样了,还拿劲儿!”
王洁蓝来到李总办公室,见陈启华也在,就站在了进门处。
李总和蔼地说:“洁蓝啊,你坐,坐!”
王洁蓝瞪了陈启华一眼,说:“站着就行。”
李总说:“好,站着,你就站着。”
然后李总说:“洁蓝啊,启华也在,我这是跟你商量啊?你看,咱能不能不要肚子里的孩子?”
“再说了,启华不是包赔了五万块精神损失费吗?这钱是不是都在里边呢?”
王洁蓝说:“五万块损失费我没要,是她硬扔给我的。”
又说:“难道他们连声道歉都没有?扔下五万块钱,我还要撵着给他们送回去?”
李总仍笑着,说:“是,即便是扔给你的,最后你不是也要了?”
“是,我要了。”
王洁蓝说:“可现在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
王洁蓝说:“我这次感冒发烧,在出租屋都快死了,辛亏你和李萍来看我,把我送进了医院,不然我就决定死在屋子里。”
李总听到这儿,吓得出了一身汗,赶紧说:“呀呀,洁蓝,咱可不能办傻事!”
“不是办傻事儿,”王洁蓝说着哭了起来。
“你说他们硬扔给我五万块钱算啥事儿?是嫖资吗?还说这样陈启华就不欠我了,难道我是卖淫的妓女?”
王洁蓝哭着说:“我虽没钱,可我不能这么要钱啊!”
说完,王洁蓝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胳膊里大声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把李总吓了一跳。
李总再也没想到,王洁蓝能这么想。
这不是侮辱人吗?
王洁蓝的哭声从李总的办公室传出去,传到了走廊,传到了其它办公室。
刘木木闻声也来了。
他把耳朵贴到李总的门上,细心地听着。
王洁蓝哭了会儿,不哭了。
她说:“那天我感冒了,烧得不能站,不能走,我给刘经理打电话请假,人家不接,没办法我才给办公室李萍打。”
“我想,人家刘经理不接我电话就不接吧,我觉得人家刘经理人不错,礼拜六礼拜天不休息,一家家地替我跑中介,我才租下了那房子。”
“现在,我出了这样丢人的事儿,刘经理冷淡我很正常。”
说到这儿,王洁蓝哭得更很了,几乎喘不上气来。
“李总,那天我病死就好了,我死了就啥事也没了,就一了百了了。”
李总赶紧拿了张餐巾纸,给了王洁蓝,并把她搀到了沙发上。
“洁蓝,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吗?那你自己是啥意见?”
“啥意见?”
王洁蓝用餐巾纸擦着泪:“我开始也想打掉这孩子。”
李总和陈启华都很认真地听着。
提到孩子,王洁蓝又哭了。
“不急,慢慢说。”李总劝着说。
王洁蓝平复了一下心情,说:“医生跟我说,最好不要打,你要是打掉的话,以后就不能生育了。”
李总和陈启华听王洁蓝这么说,一下沉默了。
李总摇着头,叹了一口气。
陈启华垂着头,脸色白得很难看。
门外的刘木木也不管走廊里有人走动,只管贴着耳朵听。
此时,他觉得王洁蓝好可怜。
觉得她是个被人欺负了的好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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