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鳟鱼烤的焦黄油嫩,云莎一边吃,一边开心的笑。烤熟的熊肉被乔尼用匕首切成小丁,使莉亚和索玛吃起来方便。乔尼问莉亚和索玛,小便颜色是不是黄的很厉害。
她俩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对乔尼点头。乔尼说:“不能再喝生水,得适当的吃一些蔬菜和粥汤。”索玛问乔尼哪里有煮饭的锅。乔尼想了半天,告诉她可以用石头做一个。
餐后,乔尼找来一块儿类似于锅状的花岗岩石。拿石子在顶部画好圆圈,就开始用匕首凿坑。军用匕首很锋利,岩石也很坚硬。虽然凿得很慢,但还是出效果。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花岗岩已经初具模型,看起来更像粗糙的石盆。莉亚和索玛在洞外找了些方正的石块儿,码在火堆周围,使石盆稳当的蹲放上面,这样一口锅就算造好了。
他们用芭蕉叶子盛满水倒进去,底下添柴。没过一会儿,溪水就开始冒泡,沸腾开了。为了做好长期居住的准备,乔尼又凿刻了几只木杯和木勺叉,使他们保持文明的用餐习惯。
晚上,乔尼在坑潭拿出一条鳟鱼,继续烤给云莎吃。熊肉却是放石锅里煮着吃。乔尼问索玛和莉亚,煮熟的滋味如何,她俩都摇头说不好吃。乔尼也觉得不好吃,虽然这样吃比用野火直接烤要好很多。
这让乔尼怀念起小镇酒馆里的熏牛肉和阁楼里的腊肉,那种味道和现在差别太大了。
乔尼说明天就想办法找盐和香料,热带岛林很容易找到煮肉的香料或者替代品的。
莉亚开心的说:“那明天还早起,乔尼和你一起去。”乔尼说:“不行,你要留在洞里照顾云莎。寻找香料很危险,可能碰到野兽。索玛和我出去。”
莉亚听乔尼说完,眼睛垂下,头一低,用沉默表示不高兴。乔尼摸了摸她的头,说:“看好云莎,下次捉鱼我还带着你。”她这才高兴起来。
索玛看到莉亚的小孩子脾气,娇嫩的玉手掩着红润的嘴唇发笑。
云莎虽然不大明白他们谈话的意思,但看到莉亚的乖张脾气,也娇媚的笑起来。
大家吃饱后,又用木制的餐具喝了些汤,感觉很舒服。用来烧的柴草所剩不多,明天还得去弄一些。
睡觉的时候,云莎和孩子仍然在那张橡皮筏上,底下厚厚的蒿草既隔凉又保温。乔尼还睡在莉亚和索玛的中间,乔尼体魄强壮,身体热量大,夜里洞内冷的时候,她俩就紧挤着乔尼取暖。
莉亚照旧如孩子似的,每次躺下之前,都要拉过乔尼的胳膊,一只用来枕着头,令一只放在她身上。
这个晚上,孩子没有哭闹,云莎也没起夜。莉亚头顶着乔尼的下巴,玲珑的鼻子和嘴巴呼吸着,温软湿润的气流有节奏的喷在乔尼胸膛上。
想到这个小丫头白天被乔尼唬住的神情和动作,不禁又将她抱紧了些,她还是个孩子,不懂得两性之间的关系。如果乔尼不出这趟海,索玛应该住进了乔尼的阁楼。
不知道为什么,云莎看乔尼的眼神,越来越饱含着柔情。那涌动着的醉人明眸,有时直盯的得乔尼情不自禁的想去靠近,更想问她会不会洪真英唱的《活着》。他们所处的困境,正如溪中的那些鳟鱼,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放弃了不可能的溯源。
火光还在闪动着,影子在岩壁上跳跃。思绪在乔尼的大脑中跳跃,眼皮感受着光亮,仿佛乔尼的壁炉就在跟前,而乔尼正躺在阁楼的木床上。这是乔尼出海以来,第一次失眠,夜已经很深了。
忽然,乔尼听到洞外有异动,好像坑潭里的鳟鱼识破了处境,鼓动着尾巴想跃出逃跑。这是乔尼早已预料的,所以白天在上面加盖棍板,成为鳟鱼的天牢。
轰隆一声,应该是石块儿倒塌了,乔尼急忙坐了起来。即使鳟鱼团结起来同时发力,也不可能把厚厚的石磊撞倒。除非,有危险的东西在破坏。
石块儿倒塌和乔尼急速坐起的声音也惊醒了三个女人。她们用惶恐的眼神看看洞外的黑夜,又看看乔尼,等待乔尼的判断和措施。
乔尼抓起睡觉前放在头顶的密林枪,从火堆里捡起一头还在燃烧的木棍,向洞门口处丢去。木棍滚动几下停止下来,借着幽暗的光线,隐约看到外面一个庞大的物体,正扒着坑潭把头伸进去吃乔尼们储备的鳟鱼。
用来围住坑潭的石垒已经被它沉重的躯体压倒,二十多条鳟鱼叽里呱啦的拍打着尾巴乱蹦,那头巨熊随口叼起一条,仰着脖子,嘴巴朝天一耸一颤的把鱼吞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