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兰听后,打心眼里替徐洛诗高兴,随即又默默地叹了几口气。
徐老太君见状,忙关切地问,“小姑娘家,什么事儿值得这样叹气?说出来,舅祖母帮你排解排解!”
华兰立刻眼中含泪,道:“原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儿,只是思念家母,又恐对不住家母!”
徐老太君忙问:“何出此言呐!”
华兰拿帕拭泪道:“前儿我那姨父康大人给我父亲送了位貌美如花的小妾,父亲公务繁忙又念及母亲便给拒了。谁知我那姨母康王氏竟带了那小妾来,指名要给我做丫鬟使。”
说完便兀自哭泣起来,徐老太君见状,忙把华兰搂在怀里安慰道:“多大的事儿,值得这么伤心,快别哭了,哭花了脸可就不美了!明儿我亲去瞧瞧是什么妖魔竟让我华丫头掉了眼泪!”
从勇毅侯府回盛府的马车里,贴身丫鬟金蕊不解地问道:“姑娘为何要哭到徐老太君处?不喜欢打发了就是!”
华兰叹气道:“人是姨母送来的,哪儿那么容易打发了!”
金蕊道:“亏这康王氏还是嫡亲姨母呢!竟做这恶心人的事儿!真没见哪家上赶着给姐夫送妾室,给自己妹妹添堵的!”
华兰道:“进京前母亲便嘱咐我,要远着姨母,亲近舅祖母,起先还不明白缘由。现下倒是真的领教了!”
金蕊道:“自打咱们府进京,勇毅侯府上下对姑娘无有不用心的,尤其是老太君不仅亲自教导姑娘礼仪,还时时点拨姑娘管家之道。反观姑娘嫡亲的姨母,要么不来,来了也是领着他家姑娘打秋风的,这几个月都让康家那两个姑娘拿走多少首饰了!想想就憋闷!”
华兰道:“拿走些首饰倒还是轻的,前日子我那姨母在自家搞出人命官司,求到爹爹头上,爹爹给拿了二百两银才平息了!”
金蕊惊讶地道:“二百两?!抵得上姑娘八年的月例了!”
将要入夜的天空中墨色的云如烟雾席卷,低得似要压下来。
华兰刚回府,便询问一等女使春雁,“人怎么样了?”
春雁边伺候华兰更衣,边答道:“嬷嬷看着呢,还算老实。”
华兰道:“叫嬷嬷看紧点,别掉以轻心。”
春雁答:“是”
华兰又问道:“爹爹回府了吗?”
春雁答:“老爷已回府用过晚膳了,现下正在书房同人议事。”
华兰疑惑道:“已入夜了,怎么还在议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春雁道:“这奴婢就不知了,不过听说老爷的脸色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