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早年间,我老是带这我家小妹到处游历,害怕她磕着碰着,所以一些女儿家的药物,我是时常备着一些,就而久之,就成了一种习惯,几日前看见你手上的冻伤越发的厉害,就去行囊了找找了找,没想到还真的让我找到了漏网之鱼,就拿来给你试试,也就是你这样的女子不计较,要是换做寻常的女子看见这样的一双手,早就要死要活了!”马邑说完,就将那药放在李楹的桌上,顺势坐在一处凳子上。
“看来,你十分疼爱你的这个妹妹!”说这话时,李楹的话中满是羡慕的味道,自己的父亲就自己一个女儿,要是自己也能有一个兄弟姐妹,感情应该也会好的不得了。
“恩,她一向是我们家中的掌上明珠,从小就特别的宠她,不过她的性子却是和你一般,敢作敢当的,做什么事都是以自己的心决定,要是又机会和她相识,你们一定能成为朋友!”马邑说着话时,眼里满是宠溺的柔光,似乎看见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扑进自己怀里讨伐自己的样子,责备自己为何这么久还没有回去。
“真羡慕她能有你这样的一个哥哥!”说完,就看着自己的手,不知是不是那膏药起的作用,还是这帐中回升的温度所致,手背上冻疮密集的部位痒的自己难受,就像被猫毛拂过一样,一直痒到自己的心里,害的自己不停的摩挲,直到那薄薄的一层皮被自己摩挲的脱落,露出里面的肉来。
马邑看见后,赶紧的走过来,拿起李楹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的吹着:“你要是不想让它留下疤痕,就莫要如此的挠它,痒就说明要好了,当初我家小妹也是这样,还是我将她的手束起来,否则,如今的她哪来的那一双精致优美的手,所以啊,我要是你,就忍着!”说完继续的吹着,缓解那难忍的痒痒。
说来也是奇怪,那温热的哈气落在自己的手面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寒气,吹在自己的手上,竟然慢慢的压制了那钻心的痒,可是随即而来的是一种异样的情绪,眼前的马邑,竟然慢慢的变成了萧子元的脸。
“萧子元?!”李楹失神的叫着,然后猛然的惊醒,尴尬的看着眼前的马邑。
“对不起,我刚刚……”李楹赶紧的道歉。
“没事!”马邑嘴里说着没事,可是还是将自己手里的李楹的手,轻轻的放下,这个名字,自己已经听过了无数次,在李楹照顾自己的时候,在李楹的梦中,她念叨着最多的就是这个名字。
萧子元,普天之下,就只有他了!
“你忽然再次会到边塞,是因为他?”马邑本来不想如此的八卦,可是还是控制不住。
这一问,问懵了李楹,难道,自己和萧子元的事情,这边塞的人都听过了?
“你是不是又要回乡了?”李楹尴尬的岔开话题,好奇的问道。
之前自己和马邑谈不上是好友,顶天了说也就是战友的关系,加上自己之前一直一门心思的定在萧子元的身上,眼里心里哪里还有其他的人。可是上次从国都城回来以后,自己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心情也是十分的不好,加上自己的情绪化将他刺伤了修养几个月,心里也是十分的愧疚,就时不时的跑去照顾伺候,刚开始还能见到马邑不适的表情,后来竟然看见的是理所当然的意思,不过,李楹自己做错的,一向是敢做敢当,硬是遣散了其他照顾马邑的士兵,一来二去的,两人也就熟络了起来。
“恩,本来是打算上个月回的,可惜……”说到这,马邑故意停顿了一下,李楹自然是知道什么意思,上个月这伤可是还结着疤呢。而罪魁祸首的人就是自己,要是换做他人,早就是自己如仇敌了,那还能想像现在这样,如此的关心自己。
“哦,那你什么时候出发?”李楹关心的问道。
“这也是我今日来找你的原因,我当算明日就出发,毕竟已经推迟来一个月了!”马邑说完,李楹的情绪明显的暗了下来,看来,自己注定是一个背井离乡,没有朋友常伴的一个人。
“好,时间不早了,明日你还要远行,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吧!”其实李楹很想的厨楼挽留的,可是马邑每年都要回乡的事是固定的,虽然自己也问过,可是马邑对于自己的事,始终是守口如瓶的,不肯透露半字。
“恩,药膏记得定时的用,我可不希望我回来时,看见一双伤痕累累的手!”说完就起身离开。
“李楹,其实我还不错吧!”走到门口的马邑突然停下了脚步,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话,而且,不是平日里叫的李将军,而是李楹。一时,倒是让李楹不知该如何的回答。
“恩?!”半天,李楹才回答了一句,不解其意。
“我的意思是,和萧子元比,我应该不差吧,其实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你不用执着的去爱一个人,换一个人,也许你就不会这么累了,也许就有人喜欢这样的你,不拘小节,大大咧咧,敢爱敢恨,敢作敢当的样子,是那些寻常的女子所无法比的,你不用为任何人改变你自己,这样的你,真的很好!”说完,就朝李楹露出温柔的笑,加上那样的俊颜,让李楹,有一瞬间的失神,要是在遇到萧子元之前遇到他,自己估计会喜欢这样的吧!
换一个人?可以吗?自己也想换一个,可是那个人已经在自己的心里扎根,要怎样的换?连心拔起吗?李楹苦笑的看着离开的马邑,心里竟然又一丝的失落,就这样走了吗,自己怎么忘记问上一句,他几时回来?
就在马邑离开的几日后,李楹收到了国都城快马加鞭送来的一封家书:
为父病重,命不久矣,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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