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念快一点，这么慢我记不住。”
她的声音太过美妙，他全然沉醉在那娇软的语气里面，完全听不进去那缓缓吐出的字是什么。
“好，那我略微快一些。”
语速是快了一些，但是那声音仍旧软的不像话，让他完全沉浸在其中。
方恨迟来来回回念了好几遍，抱着折子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李炙愈轻笑，慢慢往床边摸去，手抚上那柔软的脸上，他嘴角的笑意更甚一些。他想着，这样似乎也不错，与她又有了新的相处方式。
小老三从殿外闪身进来，又瞧见了皇上笑的如水波荡漾，他赶紧将头低下去。
“看见什么了？”
小老三恍惚，前些日子皇上是不是同他说过这句话，他此时是不是应该回答什么也没有看见？
然后皇上再问，为什么看不见呀？他再回答因为暂时失明，最后又让他去领罚。
“为什么不说话？”
小老三松了一口气，“皇上，属下回来禀报，死去的影卫已经全部带回，接下来要如何做？”
他思索片刻，“在皇宫的后山上有一处空地，你去吩咐人建一处陵园，将他们埋在那里。”
“是，属下告退。”
“等一等——”
小老三愣在原地，心里祈祷着皇上不要问他那个问题。
“过来帮朕念奏折。”
这奏折，是他能看的吗？皇上是不是要杀他，所以才找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
“愣着干嘛，还不过来？”
那声音并不洪亮，却叫他吓破了胆。
小老三打着颤跪在地上，“皇上，您饶了我吧，小老三还能为您赴汤蹈火。”
“朕看不见了，你来念。”
那声音平静的过分，仿佛在与人谈论今天吃了什么一般。
小老三讶然些许时刻，才敢抬眼看向皇上。
皇上的视线虽然定在他这处，眼神却涣散，似是真的看不见。他凑了过去想要看清楚，却被皇上一巴掌打在地上。
皇上不是看不见吗？
怎么打人这么准？
他就说皇上一定是在骗他。
“朕听的见你发出声的声音，不必再探究朕是否朕的失明。”
“速念，否则朕治你死罪。”
小老三立马去捡散在地上的折子，拾起后迅速念了起来，反正都是死罪，念就念呗。
李炙愈倾耳听着，注意力集中在那文字之上，听完后给了一句批注让小老三替他写上。
今日奏折不多，小老三念得快，他批的更快，思绪比往日清晰许多。
“皇上，念完了，属下可以走了吗？”
“往后每日过来一趟，去吧。”
“皇上，要不要属下给小主子披件衣服？”
刚问完，他就见皇上面色一沉，再不走恐怕要挨皇上的打，他赶紧翻身出了正德殿。不就是给小主子披件衣裳吗，至于这么生气吗？
他也是一片好心，不忍小主子挨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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