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钦起身拍了拍衣摆,看着面前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萧珏琊,打算拉着他去吃东西。
乌罗没找到施乐,干脆在会场晃悠,刚好遇上准备离开的二人,察觉到余钦情绪不对,默默跟上去,询问发生了什么。
余钦也如实回答了,乌罗气不打一出来,拉过余钦看着萧珏琊。
“小公子,你家教好不让你背后语人是非,我可没有,柳家是什么货色,世家的人都知道吧。”
乌罗的话挑起了余钦的兴趣,少年看向乌罗,对方的眼睛中充满了鄙夷。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不就是说的他们吗——知道无源之女吗?”
“不知道。”
余钦回答的很诚实,乌罗无语的很彻底。
“之后解释,柳家就这这样,靠着无源之女四处攀附,一朝飞天却怒斥无源之女是恶,呵,私下里不还是到处送,不说别的,萧家不也收到了吗,萧珏琊,你不是——”
“知道,这是祖母授意的,而且我的母亲不是柳家的无源之女。”
萧珏琊默默开口,他的确不希望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但是也不能什么都瞒着余钦。
“父亲回家那会儿,小叔重伤昏迷不醒,医师都说,命不久矣,他知道自己要扛起萧家,和母亲指定的无源之女成了婚,虽是成婚,其实更像是合作,她生下了我留给萧家,萧家保她离开北域和缘衡之殿的监视,还她自由身,这其中问题诸多。”
“总而言之,这个女人后来又回到了北域,但是被萧姬玉驱逐了。”
余钦惊讶的看着萧珏琊,内心感慨你们大家族真乱。
“她,已经完全没有母亲的模样了,是个贪得无厌的小人。”
“而这件事背后,扯到柳家。”
乌罗接着话茬说道,三人走在大街上很是耀眼,出众的容貌和精彩的考核,高高在上的排名都宣告着他们的特殊,而柳倩荫也注意到和余钦站在一起的萧珏琊,看着他们往红香楼来,嫌弃的啧了一声。
“什么事。”
少女对面的妇人开口问道,柳倩荫赶紧收回目光看向母亲。
“来了些人,母亲不要被他们脏了眼。”
妇人微微一笑,看向女儿。
“什么人能脏了我的眼?”
“萧家的孽障,还有个不知明的小白脸。”
女人忽然间激动万分,猛地起身出雅间的门,动静很大,楼下的萧珏琊抬眸看过去,只是一眼,就不想留在这里。
“萧珏琊?”
妇人声音颤抖,余钦觉得她不对劲,悄悄释放星图,拉住萧珏琊后退。
“乌罗,走。”
三人凭空消失在红香楼,妇人噔噔噔的下楼寻找,像是疯了一样。
“那个孽障在这里?哈哈——萧姬玉,你个毒妇也有控制不了的后人——哈哈——”
柳倩荫躲在楼上,实在是不想下去丢脸,任凭自己母亲发狂。
施乐和萧珏琊分开之后就去了越南终的房间,男人抱着个盒子在发呆,看到自己的弟子过来,默默抱紧了盒子。
“我的‘匣里藏香’,只剩半包了,施乐,怎么回事?”
施乐一屁股坐下,毫不客气的把他摆在自己面前的茶杯拿走,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
“喝了呗,难不成能给你做成茶叶蛋?”
“那我养了许久的赤香萝呢?”
“是挺香哈——”
“种子,你总不能把种子也烧了吧?”
越南终心痛肉痛一时间竟然有种想收拾对方的意思,施乐摸摸鼻子,指了指后院的花园。
“记得给你种回去了,我亲手种的,绝对没问题,还想着等它成熟再采一箩,做个枕头呢。”
越南终忽然间说不出什么感觉,默默打开自己怀里的盒子。
“就半包了,留着也是浪费,送你。”
“哎老头?我说我亲手种的就一定亲手摘,你不可以染指我的赤香萝。”
施乐忽然间起身,拿走茶包的时候还十分认真的说道,越南终盯着他看了许久,淡淡开口:
“赤香萝五年发芽,十年成苗,不算时间长的,记载里,梦妖持有者最多活到过二十二,你还有三年。”
“不会的,二十二,我才多大,人生刚刚开始,不会的。”
施乐摸出个香包丢给他,越南终看着怀里针脚粗糙的东西,一时间有些想笑。
“记得给我的赤香萝浇水,我一定亲手摘下它们。”
“……好,信你。”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能亲手摘下赤香萝。
越南终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收回香包的时候,心底一处地方被刺的生疼。
他不该收徒弟的,把他当成自己孩子一样培养,然后亲手送他去死的感觉,太痛苦了。
施乐知道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又在胡思乱想,干脆起身离开。
虽然未来可能有些疯狂,但是自己必须去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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