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被委以重任,少年握紧了长枪,回到一声好,坚定的来到祖母身前,朝着既定的方向继续前行。
这一路坦荡,离开妖狼的攻击范围之后,所有人就散漫很多,一些看着萧珏琊长大的男人们就跑到他身后,勾住少年的肩膀夸赞。
“年少有为哈哈,不愧是我们萧家的孩子,个个都是顶好的!”
“那可不,也不看看谁教的。”
“是我们英明神武的家主大人哦!”
少年被夸的有些害羞,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正在喝水的萧姬玉。
“干的不错。”
女人对着孩子竖起大拇指,少年惊喜的微笑,看着在残阳下如火的雪原。
“这段时间,就跟着我一直清扫吧。”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任令,却是少年期待许久的声音。
余钦看着满面红光的萧珏琊,转身问道:
“他为什么这么开心?”
“这是珏琊一直以来的梦想。”
萧不离带着余钦走到萧姬玉身边,几人迎着寒风站立,余钦看着远处平整的雪原,正在感慨自然的神奇之时,被北风吹的闭上了眼缩回脖子,而等他艰难睁眼,看到的是三人一动不动,笔直的身姿。
他们是矗立于北域的守护神,是传承,也是家人。
——
“主人,埋在兴华街的探子回报,先皇即将离世,夏戚羽目前正在皇陵监工,这是我们最好的动手时机。”
南域主城门外,十里小亭处,坐着个浑身裹严严实实的男人,身后一个伙夫打扮的手下正在汇报工作,男人一直盯着面前的锦盒看,沉默许久,轻轻敲了敲锦盒。
“看来天意如此——是时延一族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西岚,带着这个东西去给我们亲爱的陛下,你要亲眼看着他服下。”
“是。”
伙夫拿走锦盒,飞身离开,男人朝着主城的方向看去,默默祷告。
“姐姐,我们的复仇刚刚开始,希望你的在天之灵保佑我,万事如意。”
半个月后——
明月从睡梦中惊醒,不安的看向四周,候着的侍女赶忙上前替主子顺气,好一会儿女孩才平复下来。
“皇爷爷——外面是什么声音?”
没有人说话,有些年纪小点的侍女已经在偷偷抹泪,明月也顾不上形象,推开围着自己的几人,抓住门口哭泣的少女,颤声问道:
“是丧钟对吗,回答我。”
少女捂着脸哭泣,艰难的点点头,女孩像是没有了主心骨,连鞋子都没穿从房间里跑出去,在百转千回的走廊里奔跑。
她第一次觉得府邸太大了,丧钟不知道已经响了多久,她也顾不上去思考。
一扇又一扇的门被打开,女孩独自在肃穆的府邸四处碰壁,最后遇上前来寻她的鹿鼎生。
少年飞速上前抱住还在奔跑的女孩,明月还在挣扎,甚至打了鹿鼎生两下。
“让我出去,鼎生,我要去见爷爷——”
“不行的,先皇驾崩的蹊跷,现在外面全是人,陛下已经安排人手稳住前来参加万国会的使臣了——明月,你现在不能这样出去。”
女孩崩溃大哭,哽咽的瘫软在鹿鼎生怀里,胡得玉抱着一件华服默默走上前,朝着明月一拜。
“小公主啊,我们去面见使臣吧,一定擦干泪,不能让别家看了笑话。”
万国会。
为什么偏偏是万国会?
时延一族守护的裂痕清扫起来十分困难,南域小国众多,裂痕影响巨大,每三年一次的万国会就是改变小国心意的开端,万国会后,就是清扫工作,必须是时延一族的人去。
明月像是一个失了魂的娃娃一样被鹿鼎生抱回房间,任由那些侍女给她梳洗打扮,胡得玉检查了送过来的贺礼,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先皇要这样做。
“把我安排到明月身边,留夏戚羽一个去对付隐患……”
看似不合理的安排,却是他的遗愿,怎么想都不应该。
夏戚羽很强大,如果是明月受难,理当是夏戚羽留在她身边而不是自己,自己星图带来的探查能力应该是更适合做那种工作的。
算了,胡得玉自认为自己不是个聪明人,也不在继续思考,最好是谨小慎微的保护明月。
万国会,万国来贺,时延云林一早就在城门口迎接各国使臣,互相道贺的时候和那些过来诉苦的小国家打太极,一早上过去累的心慌,随便找了个借口暂时回避。
“陛下,有人求见。”
“不见。”
时延云林干脆利落的拒绝,而前来通报的侍卫没有退下,反而继续弯腰说道:
“他说,您会见他的,那个人叫逸南。”
端着茶杯的皇帝猛地一震,茶杯碎成无数片,他不可置信的抬头,用一种掩饰不住慌乱的声音说到传见。
侍卫起身离开,不一会儿,一个抱着卷轴的女人在他的带领下一步一步走到皇帝面前。
女人先是行了礼,然后缓缓起身,那双碧绿色的眼眸和云林相对时,皇帝再也抑制不住恐惧,拔剑刺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