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来不及思索,赶忙捞起飘过来的石板,忍着痛把它镶嵌在石桌上,一瞬间房间内水位上涨,很快盖过了余钦的头顶。
封印保护了他没有被腐蚀掉,而水位上涨后,他看到了所谓的门。
只是半开着,像是等待什么人回来一样,门正对着石桌,少年只能低头看着脚下,除了门,剩下的就是一盏又一盏的花灯,每一个灯上都写着速归。
看来他们也在等人从门内出来。
少年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关上门,想起这是明月的意思,只好伸手压在石桌跳出来的机关上。
在他摁下去的时候,猛然间意识到一件事。
门内,是没有空间禁锢的。
少年急忙解下自己的腰带缠在手上,忍着痛捞起一盏灯,把印记刻画在灯上,通过黑洞把灯丢进了门。
之后封印被关闭,门很快合上,而他能感觉到自己和灯的联系没有断掉。
希望被等待的人能够发现那盏灯,他可以拉众人回家。
——
萧珏琊解决了城内作乱的石妖子,看着万国会的使臣一个接一个的逃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而没等他继续调查下去,自己就被面前亭亭而立的女人拦住了。
“北域的人。”
女人抱着一幅画,只是安安静静的站着,那些刚刚还在发狂的石妖子就安静了下来,像是恐惧一般低垂着脑袋。
“北域萧家,萧珏琊,勤王。”
少年释放星图,女人闭上眼像是在思考什么,同样也释放了星图。
星轨缠绕,如梦似幻,环绕着她的星象逐渐现行,山河笔被女人握在手中。
那是曾经一动惊天下的山河笔,也是祖母口中,一辈子的梦魇。
云逸南。
真的是云逸南。
萧珏琊静静的等待对方的动作,而石妖子却趁机偷袭。
刚刚被他打飞的石妖子此刻有了力气一击把自己打飞数米远,萧珏琊知道这就是山河笔的增幅功能,恐怖如斯。
“急报——西城门出现大量妖魔!”
“急报——西城区沦陷!”
一个接一个的士兵飞奔在混乱的人群里,萧珏琊也想解决掉云逸南,但是现在他必须做出选择。
云逸南没有攻击的意图,而西城区有更多的百姓等着解救。
他收回星图,不再和对方对峙,朝着沦陷的西城区跑去,经过云逸南的时候,对方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一直盯着皇宫的方向。
“时也,命也——”
女人展开了画卷,看到她这样做的石妖子瞬间暴起,还在苦苦支撑的士兵被倒塌的城门永远压在了黄土之下,城楼上的女人,冷漠的看着他们凄厉的哀嚎。
“何等美景啊,当留念一笔。”
她痴痴的笑着,伸手摸到了脖子后方已经开始腐烂的伤口。
“你,还有多久时间呢。”
……
“父皇!”
明月惊讶的扶住呕血不止的皇帝,时延云林颤抖着伸手握住女儿的双手。
“明月——明月——”
皇后也紧张的扶着丈夫,他一口气上不来,想要说什么也说不清,只是含糊的喊着明月。
“父皇,你慢慢说,女儿都记着。”
明月连忙跪下,也不敢地上的污血脏了衣袍。
时延云林已经彻底说不出话了,混浊的双眼充满了泪水。
他此刻竟然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抱一抱女儿,想要再见一面迁星。
这一辈子都要过去了,他还是对迁星的事耿耿于怀。
那不是他的错,是自己。
如果不是为了在父亲面前表现自己,他不会告诉对方在道观里的孩子。
他不知道父皇对那个女人忌讳的原因,在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之后,男人第一次对自己露出笑脸,抚摸着自己的脑袋说,云林,你做的对。
被父亲的认可让他昏了头,竟然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记得他在后来再去那个道观,里面已经什么人都没有了。
迁星藏在墙缝里面许久,被自己找到的时候已经饿到在啃食墙皮。
他拉着好友的手,却被对方甩开。
你说过,不会和任何人说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