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爷好奇:“侥幸,快说说,如何个侥幸法?”
江华轻叹:“花少爷有所不知,江某与此人厮杀之时,也只是勉强应付,数次命悬一线,若不是两船相撞之时,江某正好抓住缆绳稳住身形,否则死的就是江某。”
遂将厮杀之时的细节稍作修改之后讲给二人听。
直听得花少爷惊叫连连,听得团儿泪眼汪汪。
良久,花少爷轻叹:“当真是险象环生,命悬一线啊!”
“江公子能斩杀此人真属侥幸,万幸,万幸。”
“时辰也不早了,江公子先下去歇息吧!”
江华拱手离去。
花少爷轻叹一声,双眼凝视着烛光,也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转头看着团儿,见团儿似乎在发呆,甚是惊奇:“团儿,你这是怎么啦?”
团儿悄悄擦了下眼角,笑道:“少爷,奴婢没事。奴婢只是在想,这江公子真是命运多舛,月前若非少爷救他,他早已魂归故里,如今好不容易养好伤,又差点被人斩杀。”
“哎,也不知他要何时才能过上安稳日子?”
花少爷也轻轻一叹:“或许这便是他的命吧!本少爷至今未曾问过他的往事,也是怕再揭他的伤疤。”
“这样,团儿,你去命厨房给他做点好酒好菜送过去,也算是本少爷犒劳他吧!”
团儿心中不禁一喜,领命而去。
小半个时辰后,江华正在房中清点银子,也在发愁如此多银子该如何存放,房外便传来轻轻敲门声。
江华将银子收好,打开房门见是团儿,有些惊奇:“团儿,你这是?”
团儿柔声道:“公子力战敌酋辛苦了,奴婢做了些酒菜给公子尝尝。”
江华笑道:“如此就有劳团儿了,快进来吧!”
团儿进来将酒菜摆在桌上,拿起酒壶便给江华倒上一杯,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她举杯说道:“这第一杯,祝公子首战告捷。”
说完,一饮而尽。
接着,她又给二人倒满:“这第二杯,祝公子百战百胜。”
说完,一饮而尽。
接着再倒满,再举杯:“这第三杯,祝公子早日过上安稳日子。”
说完,一饮而尽。
连饮三杯,江华好一番感谢,二人才坐下吃饭。
良久,江华突然问道:“对了,团儿,你可知晓这出海在外得了银子该如何存放?”
团儿笑道:“是了,奴婢差点忘了,公子斩杀敌酋,自然有丰厚奖赏。”
“公子可否告之奖了几许?”
江华笑了笑,伸出食指和拇指。
团儿吃惊:“八十两,如此之少?”
江华摇头:“是八百两。”
团儿点头:“这还差不多。也只是勉勉强强吧,看来你们劫得这东洋船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否则分的更多。”
江华瞪大眼睛:“还有比这分得更多的?我们可是二八分账才有这么多。”
团儿笑道:“以少胜多自然分账要多一些,可二八分账还是头一回。据奴婢所知,跑东洋分得最少,最多是西洋,南洋次之。”
江华好奇:“西洋能分多少?”
团儿说道:“斩杀敌酋可分上千两甚至数千两,便是普通船工也有二三百两之多。”
江华瞪大眼睛,这海上跑船当真来钱,若是多抢上几次,岂不是就能挣下万贯家财。
团儿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劝说道:“公子可别整天想着这等好事,要知道想抢别人也要防止被别人所抢。”
“再说,此等劫船之事,或许数年来也碰不上一回。”
“公子刚出海就能碰上,一则是运气使然,二则肯定与前日的风暴有关,三则也是以命相搏。”
“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跑船经商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