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江华等人以少胜多,抢了东洋人一票;今日东洋人以多欺少,又抢虎威镖局一票,虽说船保住了,却死伤惨重。
全船九十二人,完好六人,伤十二人,余者皆战死。
究竟孰赚孰亏,当真一言难尽,或许只有身在其中之人才有感触吧!
庞总镖头倒也硬气,谢过花少爷之后便驾船西归。
有如此传信良机,江华自然不会错过,他悄悄给镖局中一人说了几句话,请他务必捎话到望川府敕水城,必有重谢。
望着远去的虎威镖局商船,他坐在船尾静静的看着海面,前有谋财害命,后有乱杀无辜,今有见死不救,自己何时变得如此铁石心肠,出海当真会改变一个人?
若是哪日归来,玲珑是否还认得我?
心神恍惚间,有人轻拍自己肩头。
江华回头,竟是团儿。
顿时大喜:“团儿,你怎么来啦?”
团儿笑道:“奴婢来看望公子呀,嘻嘻。”
江华笑道:“当真?那我可要好好瞧瞧我这张脸有多英俊,英俊到能让少爷的贴身丫鬟来看望。”
说着,就起身在海上照来照去。
边照又边说:“也不英俊呀,就是比寻常人黑一点点,英俊一丝丝。”
“为何这张脸越看越顺眼?半月风吹日晒竟丝毫未有影响,终究还是太英俊之故。”
见他如此自夸,团儿笑得泪花涌现,轻轻在他背上敲打着。
二人嬉笑良久,才一同坐在船尾看着远处的海面。
团儿说:“日间,你们救了虎威镖局之人,那庞总镖头留下千两银票酬谢,说他回去之后还另有重谢,到时直接送到青州铁花楼总号。”
“少爷说将这千两银票赏赐给雀字号和鸧字号的兄弟,奴婢便请命而来。”
江华大喜:“又有银子进账。”
遂又皱眉:“团儿,你可知虎威镖局为何被海盗打劫?”
团儿摇头:“庞总镖头见到少爷之时并未说起被海盗打劫之事,只是感谢少爷搭救之恩,然后留下千两银票和承诺之后便离开了。”
“处事甚是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江华面露嘲笑:“莫非是怕我们劫了他?”
团儿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华。
见状,江华摸着脸问道:“为何如此看着我,还未看够本公子英俊的脸庞?”
团儿苦笑:“公子真会说笑。那虎威镖局何等强大,我朝有几人敢动它,巴结它还来不及了?”
江华说道:“我也听船上兄弟说过,虎威镖局势力异常庞大,可如此强大为何还被海盗打劫,实在不解?”
团儿轻叹:“其中缘由奴婢也不知晓。不过,公子定要记住,铁花楼是万万得罪不起虎威镖局的。”
“虎威镖局数万人,海上陆上皆有他们的生意,他们有千料大船百余只,两千料大船数十只,三千料大船也是数十只,传说还有五千料大船,只是奴婢从未见过。”
“最重要的是他们有皇家做靠山。”
“我们两家虽说生意上没有交集,若是能不得罪最好。”
江华吃惊:“有数万之众,还有如此多千料之上的大船,还有皇家做靠山,虎威镖局当真强大。”
“团儿,我们铁花楼有多少人马,有多少船?”
团儿伸出两根指头:“不到两千人马,大小三十二条船。”
“这还是少爷历尽千辛才积攒起来的家底。”
江华点头:“两千人马,三十二条船与数万人,数百条船相比确实太少,不过对寻常商行来说也算不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