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我也不是很善杀。”
猴子谦虚。
他说这话，引得菩萨勃然大怒。
感觉猴子就是在狡辩。
“你不该一棒子打在他头上，把这熊精打得魂飞魄散，一命呜呼！”
她想救都救不回来。
“你说我不该一棒子打在他头上，把这熊精魂飞魄散，一命呜呼？”
孙悟空感觉很委屈。
看一眼旁边一脸淡然的唐长老，孙悟空顿时明白是在为谁背黑锅。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像是突然顿悟，打开了一扇奇怪的大门。
咦？原来还能这样？！
哈！学会了！
观音菩萨见猴子油盐不进，不由心生恼怒。
玉手在袖口攥了又攥。
差点把紧箍咒的咒文念起。
孙悟空轻飘飘一句话，又冲菩萨心口堵了一下。
“这熊精是自找的，他先偷了我们的宝贝。被反杀，是他惹事在先，谁也说不得什么！”
菩萨已经忍不住破功，再次冲口而出：“你也太善杀了，身为取经人，实在对······”
······我佛教义不尊重······
对上孙悟空诧异的眼神，菩萨突然醒悟——孙悟空不是和尚。
身为和尚，或许不能杀生。
但从一开始，唐玄奘就没收孙悟空为徒。
一个护卫保镖杀人，没那么多限制啊！
唐玄奘最初连猴子都不想要，自然不需要猴子皈依。
问题是佛祖菩萨他们最早的设想是让猴子皈依我佛。
再加上紧箍咒的限制。
联合打造一个一心向佛的妖怪典型给世人看。
一个在道德高点上压制，一个在肉体上限制。
这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泼猴，想怎么被他们揉搓就怎么被他们揉搓。
天、地、君、亲、师
结果唐玄奘不肯收猴子为徒，白白浪费了他们准备的道德压制点。
其实菩萨不知道的是，连那紧箍咒，也没戴在孙悟空的头上。
陈袆不想多事，更不想为虎作伥。
紧箍咒的奥秘，已经被陈袆在“黑洞”的防备下告知了孙悟空。
孙悟空又不傻，怎么会自动给自己戴上笼头。
他一贯看那“如来”老银币不顺眼。
菩萨麻爪了。
取经人四人，竟然只有唐玄奘是和尚！
这一路另外三人杀生，剥皮抽骨，菩萨的佛理限制不到他们头上。
可这……这不是个取经人应该做的事儿啊！
“猴子的杀气也太重了。”
菩萨又重复了一句，眼睛紧紧盯着唐玄奘。
这一句，是对着陈袆说的。
好端端的，有事说事儿，没事不要老是打机锋。
烦！
陈袆听出来了，菩萨在挑拨。
她无法在道义的至高点上针对孙悟空，也不能明着去惩罚孙悟空。
这是想让自己动手吧？
你这是不是过界了？
他们只有雇佣关系呀！
陈袆故作无知。
“还好吧，近来悟空随我修身养性，修行得不错呢。”
毕竟熊罴精是他杀的，他不能平白赖人家孙悟空。
这洞府里的旁观者还有好几个呢。
菩萨语塞。
你在睁眼说瞎话吧？
你说这话，桌案上的熊罴精死不瞑目吧？
菩萨只能一脸怜悯相：“那熊罴精罪不至死吧？”
说到这里，我可是不累了啊！
陈袆用斩钉截铁的语气告状。
“一则这熊精偷我宝器，二则这熊精与那禅院和尚勾结，欺男霸女、害人性命。”
“实在当诛！”
“我们是在替天行道，除妖降魔！”
菩萨你怎么不站在我们这一边，还来埋怨我们呢？
“苦主都在观音禅院等着呢，哎，我还不知道怎么会摊上这麻烦事儿！”
“弟子一行四人只是挂个单，却被牵连进禅院的家务事里面，实在是麻烦。”
“好在菩萨来了，那观音禅院可是菩萨的留云下院，家务事还是由菩萨自己处置吧。”
陈袆反将一军。
菩萨茫然，这好好的怎么扯到留云别院上面？
她不由掐指一算。
坏了，那留云别院的主持金池长老干的龌龊事儿，现在已经事发。
熊罴精一死，大半都得算在金池长老头上。
两者都死无对证，可不就得她这挂名的菩萨担责任吗？
菩萨顿时满嘴苦涩。
“留云下院的事，乃凡间杂务，让他们自己处置吧。”
菩萨被自打嘴巴，自然不好一再咬着熊罴精之死一事不放。
可是她心里就是不得劲儿，觉得有什么地方有问题。
但她没有找到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