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景色不停变换，简凡斟酌话语，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祁挽秋，挽秋千红索。”
“何似春风天半，挽秋千红索。”
祁挽秋眼睛一亮，探究的目光扫向简凡，“你听过这首诗？”
“看史书时无意翻到这句。”
祁挽秋意味不明地“哦”一声，重新仰回靠垫上。
“你要去哪？”
“随便。”
简凡摸摸鼻子，“你的三棱锥耍得挺好的。”
“多谢夸奖。”祁挽秋简洁明了地回复他，似乎对他的话题不感兴趣。
天边染上浓重的墨色，简凡不再说话打开远光灯。
白天赶路依旧危险重重，更别提晚上，看来今天到不了国际小学了，简凡打算停车修整一晚上，明早继续赶路。
他提前告知祁挽秋，“晚上开车不安全，我想在前面草地上停车，我们吃个东西休息会？”
祁挽秋将肩上的发丝捋到肩后，“这你的车，我无权决定。”
蓦然祁挽秋开口制止简凡踩刹车，“等等，再往前开一段路。”
“为什么？”
这次祁挽秋没有敷衍他，“刚才草地上有塌陷的湿土和堆叠的石块，这种地形容易滋养蛇虫。”
简凡不懂她话里的深层含义，“野外蛇虫不是很正常吗？”
“群居的变异动物你招架不住，”祁挽秋看出简凡眼底的难以置信，继续解释道，
“病毒不止能感染人也可以感染动物，甚至植物，况且不定向变异具有极大的未知性，比如九头蛇，鸽子蛋大的蚂蚁，进化出利齿的蜜蜂。谁知道他们会变成怎么的怪物，拥有多诡异的能力。”
简凡需要重新架构自己的世界观，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连这个都不清楚，难怪敢出门，不知者无畏啊！”
简凡认真地盯着祁挽秋的眼睛，“那你呢？”
“我什么？”
“你既然知道外面危机四伏，凶险异常，为什么出来？又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身手还不一般。”
祁挽秋竖起她的三棱锥，食指划过锥身，“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该我来的地方自然要来。”
简凡降速停车拉手刹，一气呵成。
他从口袋中掏出两个面包，递给祁挽秋一个。
简凡撕开包装袋，陡然转变话题，“你能教我格斗术吗？或者几招防身术，我会在力所能力的范围内支付报酬……我这次出门是为了救一个很重要的人，我希望，我们都能活下去。”
祁挽秋微微挑眉，“女朋友？”
简凡郑重地说道：“家人，我弟弟。”
祁挽秋的思绪穿回过去，良久，清澈的噪音在车内响起，“按理说，你的骨骼已经定型，体术速成困难，但不是没可能。”
一个小小的纸封蓦然出现在祁挽秋的掌心，她摊开泛黄的纸封，里面包裹着六颗白色药丸。
“一粒。”
简凡没有多问，拎起一个药丸干咽下去。
药丸顺着咽喉到达腹部，丹田处升起一股暖流。
祁挽秋瞥见他视死如归的表情，扬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