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睁眼，回想起梦里的故事，让他有一瞬不知今夕何夕，待再次睁开，眼眸中那点不易察觉的迷茫已经不见。
也不知为何会梦到上古时期，还是与神魔史截然不同的梦境。
难道是因为昨日遇到了白泽？
“荒诞……”他口中喃喃吐出这两个字。
“什么荒诞？”
声音响在耳边，拉回风凌思绪，他转头看去，就见那胆大的小妖席地坐在他旁边，正盯盯的看着他。
风凌讨厌那眸光中蕴含的东西。
邬刖尚且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就被风凌一手抓住脖颈，带起的风掀起两人衣袖，后又落下。
风凌五指修长，虎口处却有一道深色的疤，如脸上那些东西一般，格格不入。
邬刖察觉到风凌的杀意，立即反抗！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是风凌的对手，甚至现在的他风凌毫不费力就能碾死，但现在不反抗……
下一刻就成鬼了！
他五指指甲变黑变长，抓住风凌那只手腕，另一只手横扫过风零眼睛！
修长的指甲刺破柔软的皮肤，渗出鲜红的血，另一只手却堪堪停在风凌耳边，无法前进分毫。
不知是不是错觉，风凌的杀意少了半分，他道：“你这只手，可真够歹毒。”
是了，如果风凌毫无防备，他这只手落下去，能切开这人半个脑袋。
邬刖将手往前移了些许，声音断断续续道：“小妖怎敢……是您看，错了……”
风凌眼中有红光闪过，距离近的邬刖一眼看清，这是他第二次看到这缕红光，有理由怀疑它是某种讯号。
第一次看见，风凌陷入识海，而后又独自跑到山坳压制妖气，虚弱的不行。那这次呢？还会和上次一样吗？
好在，风凌稍稍收敛了杀意，没再掐着他脖子不放，而是靠在座椅里，问：“我睡了多久。”
他连问话都和陈述句一样。
邬刖朝他手腕处扫了一眼，黑色衣袍看不出血，但血迹已经顺着手背流出。他道：“一时三刻。”
他只睡了一时三刻，却像睡了好几日一般。
邬刖见他恹恹的闭上眼，状似小心翼翼问道：“大人您还要睡吗？为何不回寝室？”
风凌眼睫轻动，却没睁开，这座椅够大，休息假寐足以，他虽有寝宫，却离这里尚有一段距离，所以他极少数回去——麻烦。
但说出口的，却是另一句话：“难道你会送我回去吗？”
结合之前风凌有事皆是一道光飞来飞去，邬刖大概猜出他是因为懒，不想走，所以才休憩在大殿。
明明他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恰在此时，石门自动打开，外面小妖将一只兔子丢进来，垂首恭敬道：“大人，这是今日送来的妖宠，化形刚过两年，修为不高。”
邬刖回头，被丢进来的兔妖就地一滚，滚出人形，单薄的纱衣包裹住他的躯体，隐隐露出劲瘦的胸膛。那皮肤滑如凝脂，白若冰霜，脸颊透出绯红，气色不错。
这幅模样，天生就应该成为妖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