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华夏子孙卓凡，见过始皇帝陛下。”
这是卓凡首次带上了【陛下】这个尊称，只是他的语气中有敬没有畏，这是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
而且卓凡从开口就在强调华夏，始皇帝也是认同大秦是华夏正统这个说法的。
但是认同不代表着他会更改大秦的国号，在前面加上华夏的前缀。
“你是我大秦后人？”
始皇帝对卓凡来自后世的说法只有一点点的好奇，毕竟对方都做到刀剑不入了，能够跨越时间也就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永远不要小瞧古人的想象力，想象力就是智慧的一种体现。
相对于卓凡到来的方式，始皇帝反而是对卓凡的身份更加好奇，因为他知道卓凡不可能会轻易将这个终极秘密示人。
和聪明人对话就是痛快，不需要花太多功夫解释一通没什么用的道理。
这也把卓凡很难受，其实他憋了一肚子【时间简史】【时空穿梭】【平行宇宙】等的科学理论想要先把大秦众人忽悠晕，可是一点都没用上。
最后只能简单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不是，也是！”
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卖关子，也不管在场所有人能不能听懂，直接说道：
“在下来自千年以后的华夏，那个时代，大秦不过是一段历史，是华夏最重要的一段历史之一。”
“当然，因为时空悖论的存在，我能出现在这里，证明我所在的世界与你们现在的大秦属于同源平行时空的关系。我们不在同一条时间线上。”
大秦之人只听懂了第一句话，里面的信息却是非常爆炸的。
“我大秦真的亡了！”
“大秦的千秋万载竟然只是镜花水月的一场空，陛下知道这件事后，恐怕得大发雷霆！”
“一派胡言，简直一派胡言！”
哪怕始皇帝的威严再强大，这时候的大殿上，众臣都忍不住议论纷纷。不是他们的养气功夫差，是这消息足够令任何的秦人破防。
群臣在讨论，始皇帝的脸色也的确出现了瞬间的明暗不定。
他想过，他考虑到了，但他难以接受。
不过千古一帝到底千古一帝，几次深呼吸后，始皇帝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卓凡先生，还请告知我大秦亡于几世子孙之手？”
始皇帝接受得很快，其实从他成为秦王那一刻开始就很清楚没有一个皇朝可以永世长存。等到成了皇帝，他更进一步体会到维持一个庞大而且复杂的帝国有多困难。
始皇帝之所以那么执着于长生，更大程度上是想要依靠他自身的威严让这个帝国能够更加长久，直到有人可以成长为真正合适的继任者。
只不过卓凡的出现破碎了他寻求长生不死的梦想。
但他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个说法，没有人会在没有一点证据的前提下，相信陌生人对自己的断言，更何况他还是始皇帝。
始皇帝的姿态又摆得极低，他是在求证，也是在求法，大秦能否延续得足够久，在卓凡的身上也许可以找到答案。
听到始皇帝的问题，卓凡笑了，笑得很是肆意，没有人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大笑起来，却感觉到这个笑容瘆得慌。
然后卓凡直接抛出了更炸裂的信息。
“大秦亡于二世，亡于始皇帝你对长生的追求，亡于这大殿之上的某些人之手，更亡于六朝余孽。”
“不知道我这样说，你们能听得明白吗？”
卓凡的意思很明显，大秦之亡，在场众人都有责任。
这话太重了，重到所有人再一次变了脸色。这已经是他们不知道第几次变脸，有些年纪大的朝臣都快需要速效救心丸来压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