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卫知撇撇嘴答应了。成国的语言二人都熟练地掌握了。交流起来并没有问题。至于一个王妃的名字,在大街小巷传得沸沸扬扬,这个孝贤王做得也太窝囊了。吃完包子,云铮嫌弃地看了她两眼,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腿还没好,没法看着你。你在桃花里还算老实,来了京城就不安分了。还是小心些,世道不太平,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容易出事。我们还是多想些法子挣钱。也好有银钱傍身。”卫知嘻嘻哈哈地从身上掏出一个金元宝来,笑道:“大夫说了,你的腿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就是不能走太远的路。为了安全起见,咱俩女扮男装,雇辆马车。至于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你瞧,这是掌柜给我的打赏。我给他算清了所有的账目,他很满意。赏了我一锭大金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金元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说着,拿到嘴里啃了两下,在上面留下了齿痕,确定是真的后,她心满意足地往怀里塞。还没乐呵完,云峥撑着身子劈手从卫知手里夺下金元宝,“算账?瞧你那一手的狗刨鸡爪毛笔字,谁都认不得,竟然还有人请你算账?”卫知呆愣住了,手上的包子也落到了地上。不过片刻时间,她总算反映过来,立刻爬到床上,拽着云峥的手抢金元宝。云峥飞快地把元宝从左手放到右手,卫知就是抢不到。不一会儿,卫知累得气喘吁吁。瘫坐在床上。
云峥笑了笑,伸出枕头里的钱袋子,放了进去。然后揪着卫知的耳朵:“也不知哪家掌柜瞎了眼,让你去算账。你连几个包子钱都数不清。”提起这茬,卫知怒了。“那是我不知道肉包子的价钱,才会被骗的……又不是我写,人家掌柜的自己写。我算给他听,他自己写,有啥不会的。”不管卫知如何吵闹,云峥就是不把银子给她。卫知没有基本的生活常识,租了这个小破杂物间一个月用了一两银子,把她给肉疼的。
唯一庆幸的是,这个丫头算数上还有点天分,加之自己在旁边指导她当地的物价和各行各业的常识,很快就掌握了各行业算账的方法。过了两三个月,卫知的成国字也写得有模有样。她人又聪明,算起账本来又快又准确,还不到两个月,就在这个地方站稳了脚跟,各家掌柜有什么难清的账本,都找上她。
汤免,新任孝贤王的封地;陈云峥,新任孝贤王妃,这具身体原来的名字。卫知和陈云峥,看来去汤免的行程在所难免了。云铮看着塞满各色东西的杂物间,皱了皱眉头。卫知闹过又出去干活算账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离开京城。去汤免总得攒好路费。陈云峥掂量着手中的金元宝,笑了笑,刚才被卫知看到了,手头的金元宝还是要换个地方。该藏在什么地方呢。她上下打量了这个杂物间,上面隔了一层木板,烧炕旁的木头架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烧炕前摆了四五张圆桌,还有几个木头凳子。她想了想,抬头看了看木头架子上的瓶罐,都沾满了灰。唯有第三层第三格的陶罐似乎不受灰尘的青睐,别具一格地闪亮着乌黑发亮的光芒。她一手撑着床板抬起身子,另一只手把第三层第三格陶罐取下来。陶罐亮闪闪的,显然有人经常擦拭。这个月来,这个房间只有她和卫知两个人。她拿了这个瓶子,看了看罐瓶,里面有一卷纸。他狐疑地取出来,展开来看,里面有好几十张纸,有包药的纸、有写满了字的纸,很多都皱成了一团。上面无一不是画着各种各样的房子,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房子的结构,简单又直观。桃花村里两进的客栈上,前面是店面,两根衡量支撑着四尖角屋顶,后面是一个院子,院子里矗立着一栋小楼,楼里的格局还另外画了一张平面图,房间一分为二,五二开,里面的桌椅床都画在原来的位置。而另外几张图片,画着面馆以及面馆所处的整个淮南路。淮南路分左右两侧,两边都统一的店面风格。同样的单间,木门靠左而开,靠右画了个田字代表了这条街上所有房子的窗户所在。而店面紧连的三间屋也错落有序地呈犄角之势紧邻在一块儿。所有的房间都单独地画出平面图。厨房里两个灶台、水缸以及橱柜都在所在位置…………一张又一张,每一张都用异世文字标注得一清二楚。
云峥一张张地翻看过,由原先的怒火中烧渐渐地平静下来。而后,取出火折纸点燃了火,把这一沓纸点燃了。纸上的图纸上的字一点点地被火苗所吞噬,最后一点灰也随着窗外的风飞出去了。危险被她掐灭在萌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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