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宫里的老人,李嬷嬷立刻知晓了冷翠姑姑的意思,前些日子刚进王府,还不清楚状况,以为这个小妮子是王府的主事人,凭白地被她打了几巴掌,可总算找到报仇的机会了。
李嬷嬷走到冷翠身后,厉声喝道:“冷翠姑姑让你站住,你耳朵聋了,还是心里没有这个姑姑。”
疏儿嗤笑了一声,这个狐假虎威的老奴才。转过身,一脸笑容,屈身行礼道:“奴婢见过姑姑。刚才路黑,奴婢没看见。”
冷翠伸出手,捏住疏儿的下巴,李嬷嬷把灯笼拿进了些,仔细端详了一遍。确实是个美人坯子,刚进府时又瘦又黑,不过吃了两三个月好的,不作农活了,皮肤就由黑转白,变得白皙,以前干瘪的脸颊也充盈起来,圆润而有光泽,芙蓉桃面,一双俊眼神采飞扬。
冷翠顿时改变了主意,这个丫头将来也许还有更好的用处,和颜悦色地笑道:“你是个做大事的人,但是呢,人要往上爬,你这些借着王妃找男人要衣服要首饰的手段实在令人作呕,也拿不了几个钱。几个金簪几件首饰算什么,他一个乔遇又算什么,你现在待的地方是王府,是王爷。只要你乖乖地听我的话,我保证你一世荣华富贵。”
疏儿听了这些话,心下激动,但这几日也见了些世面,存了疑问,道:“既然乔公子不算什么,那么为什么乔公子住的地方比王府大,吃的穿得比王府好。出手还比王府阔绰。”
李嬷嬷上前厉声喝道:“你这个从地里爬出来的泥腿子懂什么?”
冷翠阻止了李嬷嬷的动作,没见过世面就是没见过世面,轻轻颔首:“你说的也对,既然这样,李嬷嬷,你来好好地教导疏儿姑娘王府的规矩。”
李嬷嬷好不容易寻了报复的机会,焉能不下死守。于是,她一脚踹在疏儿的腿弯上,疏儿立刻跪了下来。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戒尺,重重地打在了疏儿的脸上。一下两下……疏儿痛得嗷嗷叫,如无头苍蝇般乱撞,边跑边叫;“你这个老虔婆,你不得好死,王妃救我,王妃救我……”
李嬷嬷力气大,一手拽住疏儿的衣领,一手拿着戒尺继续打在疏儿的脸上。如杀猪般的惨叫一声比一声高亢。
疏儿在下来时,告诉了临淮明天的安排计划,临淮高兴地翘起嘴角,就连刚才还略微嫌弃的咸鱼茶水都变得好吃起来了。
待洗漱完毕后,他拿起床头上的《狐妖说》翻看起来。至于经史子集治国论冰之道,早就抛到脑后了。
她听到屋外头的求救声,立马听了手中的话本子,披衣下楼,看到李嬷嬷在惩罚疏儿,当下急了,护在疏儿身上,用手不停地比划着,就是不出声。
冷翠上前阻止住了李嬷嬷,疏儿急忙躲在临淮身后。冷翠看着临淮不停地比划着,顿时觉得没意思起来,便对临淮说道:“她坏了规矩,自然是要受罚的。”临淮连连摇头,不许冷翠继续罚她。冷翠继续道;“既然王妃说不罚,那就不罚了。王妃还是赶紧休息吧,小心着凉。”
说着,又吩咐绿儿拿了伤药给疏儿涂上了。只是疏儿的脸又红又肿,可能明天无法出门了。
临淮看冷翠的后续行为,也没有为难疏儿,当下宽慰地握了握她的手,让她回屋里了。
待临淮回屋了,李嬷嬷方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姑为什么放过这小蹄子?”
冷翠笑道:“来日方长。”临淮是还未碰到南墙就会回头的人,而疏儿是不碰南墙不回头。二人总有一天会发生冲突的。到时候才是分开二人,让一切回到正轨的时候。
因疏儿和临淮都收了乔遇的礼,为免被乔遇看清,冷翠当下从库房里挑了一个浅紫雀儿饮水玛瑙摆件,让李诚给送了去。
此时此刻,赵琅也在西街的都尉府上,思忖着乔家的打算。这是打算美人计了。瞧瞧王妃今天的表现,活脱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一串珊瑚手串,作为废太子,虽然不得宠,但还不至于把一个普通的珊瑚珠串放在眼里。可是,他竟然收了珊瑚串。
二人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如炸弹般嘭地一声在他脑海里炸出了惊天响雷。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该不会王爷真的转性了,把自己当女孩儿了,与男人谈情说爱了。赵琅强忍着内心的惊惧,把撤回的人重新放在了王妃身上。
疏儿脸上的伤口过了半个月才好,多亏了冷翠拿出来宫里的药,脸上恢复如出,连带着皮肤也娇嫩许多。
因上次挨打受伤后,冷翠反而赔礼道歉,疏儿越发地大胆,当起了二人的红娘,牵线搭桥临淮和乔遇,传递着二人互诉衷肠的相思。
在冷翠无意的放纵和疏儿有意的撮合下,临淮女儿身与乔遇走得越来越近。仅仅两三个月的时间,临淮就带着疏儿去乔府做了两回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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