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里行走着一群边缘人。
他们被称为杀手，往往为人所忌惮。
殊不知，在法治的今天，一刀见血早就不是豪门首选。
心理诛杀的手段，在悄悄蔓延。
我是了了。
明面上是经营一家茶叶店，有一只胖猫陪着。
闲暇时画一些国画，或者写书法。
挑些有意境的，装裱上墙。
实际上我是第一杀手。
杀手之术有所分别。
末流杀手修行武艺，一杀击中，却不免被司法询证追溯，手段肮脏，为世家所不齿。
三流杀手击杀，人流中悄然无息，一击致命，清扫痕迹，虽细致却不免探案高手缉拿归罪。
二流杀手以饮食香料等外物入手，刺杀了无痕，已是难得。
一流杀手从不借外物行刺，以心理博弈，令其焚毁自尽，悄然无声，已臻化境。
我既是善于此道的一流杀手，我即出手，无人争锋。
一早迎来一位客人。
是一个女子，她头上包裹着纱巾，戴着墨镜。
坐在茶桌前，瑟瑟发抖。
我身着薄棉旗袍，盘发插簪，刻意让手镯相碰，发出声响。
在她意识到我的存在后，缓步上前：
“请问想来点什么茶？”
她摇摇头：“我不喝茶，我买画。”
我皱皱眉，缓声道：“我的画很贵的。”
她坚定地再次重申：“我要买画。”
买画是要我出手的暗语。
画作是我亲手所做，非名家手笔，不值钱。
但是要我杀人，需要重金买我的画，并在画上题词赠与某人。
那被赠的人既是客人要杀的人。
客人只要给我信息，相片，由我完成画作后送去，既是接下案子。
一清早接这样的生意，我着实不大开心。
我对女子道：“画什么？送给谁？”
女子拿出手机，指着网站里的照片，王竭。
曾成立资助女学生的网站，名气很大。
女子流着泪：“我妹妹被这畜生……没有证据，我妹妹才十二岁……我妈为了给我妹讨公道被推下楼……司法证据不足，恶人还在外面。”
我摇摇头：“这幅画不好画，很贵。”
女子拉下纱巾：“多少钱？”
我为她倒一杯正山小种：“茶钱不贵，三百一壶。”
女子看着我：“我要画。”
我冲她粲然一笑：“画，一平尺五十万，四平尺起。”
她愣一下。
我摇摇头：“如果下不了主意，您喝了茶就走吧。这壶茶算我优惠新客户，免了您的茶钱。”
我起身离开。
那女子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我捻出一支二苏旧局的线香，点燃后开始读幽梦影。
香燃了三分之一，被一阵风吹灭。
那女子出现在我对面。
她瞪着发红的眼睛：“画，我买了，定金八成，送去了付剩下两成。”
支付宝传来一百六十万的声响，我浅笑道：“多谢您的润笔，不日画成后会送到你馈赠的人手中。”
她拿着我给的回执，转身离开。
我关起门，上了板。
抱着我的猫来到猫舍，猫舍老板笑道：“又要去画画？”
我点点头。
“小心点。”老板笑道。
我回复：“回的，您照顾好我的猫。”
我大概收集到王竭的资料，在家画了一幅他成长的思维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