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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母亲的离去(1 / 1)

在乌尔法尔,克拉拉已经生命垂危。库比席克连忙发电报给阿道夫,在接到电报后阿道夫和徐峰急忙赶回。10月22日,他再度访问了布洛克医生。

“阿道夫!你应当清楚!现在必须采取激进的治疗手段,病毒已经转移到胸膜,你母亲的手术已经为时已晚!”

“可是……”

还没等阿道夫询问清楚,布洛克医生立即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这种治疗的方法不仅危险,而且伤口上还要需要大剂量的碘酒,花钱极多!”

阿道夫丝毫不在意花钱,他只想救他母亲的病,他同意先向布洛克医生支付碘酒钱,其他的治疗费则在以后还清。

阿道夫脸色惨白,双目无光地超朝家里走去。阿道夫和徐峰两人的身影的突然出现使库比席克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他们的速度这么快。

在短暂地向库比席克交流后,阿道夫破口大骂:“那些做医生的怎么敢说我母亲已经无可救药了!无能!一群废物!不行!我要呆在家里伺候母亲。”

因为此时他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安吉拉马上就要生第二个孩子了,家里面除了阿道夫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够照顾克拉拉,此后的一段时间里,阿道夫已经“全神贯注”在他母亲的病情上了。

徐峰和库比席克凑了一部分钱交给阿道夫,阿道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紧紧地将钱握在手里。

到11月6日,克拉拉几乎每天都得用碘酒。给伤口上碘酒的过程是非常痛苦的,碘酒浸入伤口时疼痛难忍,一旦进入内脏,病人便不能吞咽。因此在整个过程中,克拉拉的喉咙干得冒火,但是却又不能喝水,在碘酒的作用下,他喝什么都像是毒药。

阿道夫不但竭尽全力照料母亲,还要与保拉,约翰娜婶婶分担家务。在空闲时候,徐峰和库比席克也会去帮他承担一部分。克拉拉被安置在厨房里,因为整座医院只有那里才全天有火。

在众人的帮助下,厨房里的碗橱已经被抬走,在空闲的位置上摆放了一张小床。阿道夫就睡在这里,一直照顾他的母亲。白天,阿道夫要协助众人帮忙做饭。

“弗兰兹!库比席克!你们知道吗?我的胃口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克拉拉骄傲地对徐峰和库比席克说,自从阿道夫回来后,阿道夫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十分高兴。徐峰看着克拉拉,她的饱经风霜,毫无笑容的脸大大改观。

在此后寒冷而潮湿的日子里,徐峰简直不敢相信阿道夫身上的变化。他没有一句粗话,也没有一点怨言,甚至接管了家庭,当了家长。

保拉在校成绩不好,他甚至还会斥责她。有一天,保拉回到家后,阿道夫让她发誓日后要成为一名勤奋好学的学生。阿道夫这些行为让徐峰产生了深刻的印象。

“也许阿道夫是想在他母亲面前有所表现,来证明他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的缺点并加以改正了吧!”

看着阿道夫的这些行为,徐峰也在思考着。

没过多久,克拉拉的病情已经到了十分危险的地步。只要克拉拉每天从病床上醒来,脸上就痛苦万分。

在徐峰的印象中,克拉拉是一位十分坚毅的女性,他很能忍耐病情带来的痛苦,不屈不挠,毫无怨言。

但是,在阿道夫的眼中,母亲的一切忍受宛如刀剑冷冷地插在他的心里,十分痛苦。

12月20日的晚上,徐峰发现克拉拉坐在床边,头轻轻靠在阿道夫的肩上,嘴唇紧闭,双眼深陷。阿道夫看着徐峰和库比席克的身影,轻轻地朝他们打了一个手势,希望他们离开。两人很理解,向阿道夫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请等一下!弗兰兹!库比席克!”

在徐峰和库比席克正准备离开时,克拉拉叫住了他们。两人对眼相视,立刻走上前去。

“弗兰兹!库比席克!我十分感谢你们对阿道夫的帮助,所以我不在时,请你们继续和他做朋友吧!,我十分了解他,他除了你们没有其他人了!”

徐峰的心动摇了,如果以前他是带有目的性去接近阿道夫的,那么现在克拉拉却把他拉到如同亲人般的待遇,在这一刻,他似乎才真正地接受了朋友这个身份。

到了午夜,克拉拉的生命已经迈入终点,但是即便是阿道夫,他也不想再去打扰布洛克医生了,因为他也十分清楚,作为一名医生,他已经无法再帮助自己的母亲了。

12月21日凌晨,阿道夫点燃了一棵圣诞树,在圣诞树的光芒照耀下,克拉拉安静地离开了人世。

天亮后,安吉拉把布洛克医生叫到家里,签署了死亡证明书。阿道夫坐在她的身旁,脸色惨白地再一本速写画上画了一张母亲的像,算是最后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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