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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杨启文手中的茶碗一滞,滚烫的热水洒到了手上,顾不得烫,大声道,“林员外死了?”
“是,大人,据林府的家仆所说,在我和江文越离开后没多久,林员外就被发现死在房中,没有任何外伤。”裴澜说道。
“尸体呢?”杨启文皱着眉头。
“带回来了,口中留有血渍,且两颗尖牙生长的长度远超其余的牙齿,李叔比对了,与花匠脖子上的伤口吻合,也就是说,袭击花匠并饮血的,正是林员外,”裴澜说道,“而且他脸上生出的毛发,也与现场发现的一致。”
“如此说来,真是那妖物附身在了林员外身上,才造成了林员外死而复生一事?”杨启文捋着下巴上的胡须说道,“可是现在,那妖物去了哪里呢?”
连胆子最大的裴澜都沉默了,其余人更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杨启文思考了一阵,摇了摇头,“罢了,今天先这样,除了值夜的,都各自回去吧,思考一下接下来如何应对,我们,要对林家有一个交代。”
“是。”众人抱拳,转身离开。
回到家中,给自己弄了两碟小菜,随便吃了点,换了身衣服,来到院中练拳,一面练拳,一面回想着今天的案子。
“如果是人为的,肯定会留下线索,可若是妖物所为,我该如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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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耳边传来了白奶奶的声音,“怎么打拳一点力气都没有。”
“想今天的案子呢奶奶,您还没睡呢?”裴澜抬起头,笑呵呵地说道。
“什么案子,说给奶奶听听。”白奶奶站在墙头嗑着瓜子,一脸和蔼的笑容。
“这......”裴澜犹豫了一下。
“怎么,机密?”白奶奶笑道,“若是机密,那便不听了。”
“倒也不是什么机密,”裴澜挠挠头,将今天林家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说道,“只是此案,似乎为妖物所为。”
“妖物?”白奶奶听到这话也是惊讶了一下。
“您相信这世上有妖吗?”裴澜没干没净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问道。
“眼见为实。”白奶奶往嘴里塞了个瓜子,平静地说道。
“这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太太该有的反应?”裴澜暗自吐槽一声,附和道,“您说的在理。”
“不过,我们现在没有调查的方向了。”
一老一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白奶奶的目光突然转向了不远处的树丛,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师姐,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
“瞎说什么,她就是个普通的农村老太太,怎么可能发现我们。”
“可是,她笑得好瘆人啊。”
“今天差不多就这样吧,走了。”
“好好好。”
......
连续几天,风平浪静。
林员外过世后的第三天,裴澜一如既往地到衙门点卯,准备上值,刚一进衙门,就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杨启文黑着脸,坐在二堂的公案后面,周围的弟兄们都低着脑袋。
“大人。”裴澜问了声好。
“嗯,”杨启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你来的正好,梁开他们刚走,还能追得上。”
“去了哪儿?”裴澜抬起头,看到杨启文黑脸,忐忑地问道,“林家又出事儿了?”
“管家死了,被吸干了血。”杨启文说道。
“嘶!”裴澜倒吸一口凉气,它还没走吗?
向杨启文拱了拱手,抓起佩刀,匆匆赶往林家。这一次进林府,林家人都没什么好脸色,一个个苦大仇深地看着裴澜的人。
“你们衙门到底行不行啊!”
“到底还要死多少人才能抓到凶手!”
“难不成,要让我们林家绝后吗!”
“一帮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县衙就养了你们这种垃圾?呸!”
裴澜“仓”的一声抽出腰间的制式佩刀,满眼的杀气,“刚才谁说的废物,给我站出来!”
人群中的叫骂声一下子偃旗息鼓,不敢再言语。
“我再问一遍,刚才是哪个骂的,站出来。”裴澜给梁开打了个眼色,梁开很懂事的关上了身后的门。
“我骂的,你想怎么样?”站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应该是林敬诚的兄弟,满脸的桀骜。
裴澜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如一头猛虎,直接扑向了小年轻。
“顶心肘!”
一个朴实无华的顶肘,瞬间将小年轻顶飞出去,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真当小爷我没脾气?”裴澜转身捡起地上的刀,目光冰冷地看向在场的众人,“有胆子的就给我接着骂,没胆子的,都把尾巴给我夹屁股缝里。”
“小爷我是来查案的,不是来受你们的鸟气的,有哪个不服的,出来单挑!”
“听清楚了吗?”
鸦雀无声。
“我说,听清楚了吗?!”裴澜怒吼道。
“清,清楚了,听清楚了!”
“都给我站在那,在我等验完尸体前,哪也不许去,管事儿的给我清点好人数,一个也不许少。”裴澜说完,看向一旁目光阴冷的林敬诚,“林少爷,带路吧。”
“我会向衙门举报你的。”林敬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