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只眼睛估计也是一样,再拔掉左眼的那把刀时
巨骨舌鱼挣扎的力度早就掀不起什么浪花,到这一步,顾棉才逐渐放下了戒心
“去把背包里的剪刀拿给我”
接着他试探性的从自己的“坐骑”身上下去了
他右臂胳膊传来了又痛又冷的感觉,就仿佛胳膊里的骨头碎成了好几节每一节都被寒气侵入体内,让他难受的痛不欲生
但事情还没有完,他不能倒下
顾棉强撑着用双手搬起了一个大石头,朝着那鱼的头部一下又一下的砸了下去
这样的动作不知道重复了多少下,等到徐墨拿着工具又跑了回来,他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而此时,巨骨舌鱼的脸部居然被顾棉超强的破坏力砸出了一个凹陷的坑
他伸手接过了徐墨递过来的剪刀,然后毫不犹豫的剪断了它两侧的鱼鳍,接着就是背鳍和位于体后部的臀鳍
那把锋利的剪子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声音让徐墨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做完这一切之后,这条巨骨舌鱼才算是完全的没有了攻击性,并且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走吧”
也不知道顾棉是因为精神太过恍惚还是他生性本来就如此,平时那张本就冷淡的面容,在被血水浸染后显得格外的寒冷
就好像是一只刚见了血的野兽一样,心情从无比亢奋转变成了逐渐平静
他指了指地上的鱼示意让徐墨配合他一起扛回去
“啊…好”
徐墨越来越觉得他这个盟友不是一个一般人了,在经历了九死一生后还能如此事不关己,若是正常人,或多或少都会对此事表现出一些震惊和恐惧
但顾棉的脸上什么都没有,那双眼睛就宛如一滩被光线穿不透的死水让人解读不出一点含义
但看似毫无人性的顾棉却走到了岸边,捡起了被他放在岸上的吊坠
他把吊坠捧在了手心里,然后轻轻擦拭了一下沾染上的泥土接着又装回了兜里
到此,顾棉的脸上才流露出了一丝人类的情绪
两人把长达两米多的巨骨舌鱼扛在了肩膀上,顾棉走在前面徐墨跟在后面
这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先说话
徐墨是不敢说话,而顾棉实际上一边还要忍住身体各处传来的痛苦,一边大脑还要处理掉一串复杂的信息
路上的积雪逐渐融化,消失了已久的太阳也悄悄从云层里漏了出来
虽说他们事发的地方并离着庇护所没有太远,可现在的两人体力早就透支,尤其是顾棉
这一战,让他身体很多处的骨骼都留下了损伤
只不过,在没有机器的扫描下,他不知道而已
又或者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当然没有办法
他只能忍住疼痛继续活着,他也不知道这副已经故障的身体到底还能支撑他走多远的路程
在这里的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
回去之后,二人放下了肩膀上扛着的重物
为了防止这个东西假死,顾棉用上了徐墨之前做的鱼叉,一叉子从巨骨舌鱼的鳔处扎了个彻底
“噗嗤”一声
顿时,那只水中巨物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便彻底的没了气息
这条鱼的死状简直是凄惨无比,尤其是上半部分简直都没了一个正常的形状
这令人很难想象到躺在地上没有一丝气息的鱼,居然是令很多凶残生物忌惮无比的巨骨舌鱼
它身长接近2m5体重不好估测,反正一定是在200斤以上
可无论是多么凶残的野兽或是物种只要死了之后都是他们的盘中餐
两个人回来之后,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冰凉的河水在冷空气的挥发下,只会使衣物变得越来越凉
更何况是在这种刚刚停雪的情况下更容易寒风侵肌
“去把开过刃的石头拿过来,这玩意儿的鳞片坚硬无比用刀子处理肯定会卷刃”
顾棉蹲下了身子,他的手指覆在了那层波光粼粼的鳞片上
在他的眼底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狠毒之色
他本来是并不想对这玩意儿出手,可谁让那进化了上上亿年却进化不出一个脑子的生物非要不长眼的袭击他
直到现在,他右臂还传来抓心挠肝的疼痛
而他一直在强忍着,他不想让徐墨看出这一点所以只好用面色如常的表情来掩饰
身上受到的痛苦逐渐转化成怨恨,即便“肇事者”已经死亡
但顾棉堵在心中的那口气依旧没有完全发泄出来
可真是恨死他了,若不是那条贱畜生,自己也不会伤上加伤落得这副模样
“啊?那可不行,先别管这个东西了,你快点把衣服脱下来,我得给你烤一下”
徐墨立马惊呼出声
趁着顾棉还在思考怎么处理猎物的那段时间,徐墨已经生上了火
以常人的视角来看,徐墨绝对也想不到在沉寂的那段时间里,顾棉心中居然会产生那么大的怨念
“……好”
若有所思的顾棉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小声回答了一下
是了,身上穿的衣服都能拧出水来,若是还穿在身上无异于是在自杀
他们躲进了庇护所之中,等温度逐渐蔓延到小屋的每个角落中,顾棉也毫不忌讳的脱掉了上半身的所有衣物
而在这过程中,徐墨也无意间看到了顾棉左手手腕处的可憎伤疤
那条疤痕整体看去就像是一条较细的蜈蚣一样和他的皮肤融为一体
伤口很深,在缝合时和皮肉之间产生的褶皱更像极了蜈蚣的小腿
“你这是怎么弄的?”
徐墨从没见过那么奇怪的伤口,他见过有人割腕,但伤口都是横着切开
像对方手上这种竖着的形状他还是第一次见
“你…手腕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心里根本就瞒不住事儿的徐墨在第一时间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
很明显,顾棉的动作迟疑了一下,黑曜石般的瞳孔中还划过了一丝伤感
就仿佛是徐墨戳到了他心中最难看的伤疤
这是什么呢?
这当然是他犯贱的耻辱啊,这是他为自己错误的行为买的单
同样也正是这道伤口无时无刻的不在警醒着让自己不要犯贱
“是你自己割的吗?”
半天不吭声的顾棉,态度已经决定了一切
徐墨也被惊讶的叹了一口冷气,可当这句话问出口时,他就已经后悔了
他只能条件反射的一般用手掌死死的捏住了自己的嘴,防止这张嘴再胡言乱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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