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黄大师说话的？”
似乎是黄涛的助理，面容姣好，见黄涛不悦，冷哼道：“李策划，这场展，不是你跟我们黄大师邀约，我们才不来。”
她此番说话时，盛气凌人，李云思顿时有些无言。
顾渊看了一眼，指着一幅画道：“黄大师，这就是你的著作？”
他指的正是不远处的一副画作，名为乡宴的画作。
“自然，这是我们市美协的扶持之作。”
旁边一个中年男子迫不及待地帮腔道。
顾渊愣了愣，淡淡看了他一眼：“你这助理挺没眼色，主人家还没说话，你倒是急得不行。”
中年男子顿时语塞，神色带着一丝愤怒：“我不是助理，我是美协……”
“是我的拙作，有指教吗？”
黄涛出面制止了他，直接开口道：“我看你刚刚进展，就将所有展会的东西看完了，然后还一脸不屑的模样，似乎这里的画作，都进不了你的眼？”
他这一句话，开口就是捧杀。
李云思看出了问题所在，顾渊一直都是平淡如水。
根本没有露出不屑的模样，但黄涛却这在里给他直接下套了。
“如果是出自内心的画作，我是尊重的。”
顾渊听到这里反倒是有些好笑：“但如果都是你这种虚与委蛇的水平，那的确入不了我的法眼。”
听见黄涛故意这样说，顾渊也懒得跟他多废话什么。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叮得一声。
顾渊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他微信好友没几个，是富家女沈彗星给他发了消息。
消息上面写着：“那颗粉钻，我回去跟父亲说了，他托关系联系到了首京宝利的渠道，春季拍卖会即将开始，可以当作压轴项出手，如果你想等苏富比的拍卖会，我再帮你联系，方便的话，给我一个回复哦。”
顾渊看着这条消息，脸上不禁久违地露出一丝笑意。
当然，这一丝笑意，在别人眼里，就是恶意的嘲讽笑容了。
“你笑什么？”
黄涛旁边的女助理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笑井底之蛙。”
顾渊有些不耐烦了，他走到画作前，看了一眼黄涛：“画笔你有的吧。”
黄涛还没说什么，李云思直接递过来了一只画笔。
还带着一丝体温，说明她刚刚一直攥在手里的。
纸张有现成的，就在他旁边还有一处空白宣纸悬挂在画板上，给爱好者绘画，但无人敢上。
顾渊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谢谢，再给我一张卫生纸。”
李云思递过卫生纸，他抓起画笔，毫不犹豫地直接在空白上拉出一根贯穿的直线。
江湖而言，有斗争的地方，就有热闹看。
很快，许多观展的人，都围聚了过来。
“呵”
女助理不禁发出冷哼，不过还没等她多说什么，便见黄涛脸色凝重起来。
现场只有沙沙沙的声音，顾渊的画笔在上面犹如游龙走蛇，妙笔生花。
不到一个小时，顾渊的笔下就出现了同样一幅乡宴。
“不过是拙劣的临摹而……”
女助理咬牙道。
“闭嘴！”
黄涛训斥道：“是我井底之蛙了。”
他并非夜郎自大之人。
顾渊不单是临摹，他的每一笔线条，都落在了黄涛的线条轨迹上。
黄涛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幅画都会拉一条长直线，后面再用橡皮擦改。
而顾渊甚至不用橡皮，只是用卫生纸偶尔擦拭一下弱化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