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毅捏着茶杯呢喃。
历史，终究是被掩藏了不少。
能留下姓名已是不易，些许误传也不意外。
也怪不得前世徐州被攻破，他的便宜老爹宁可接受张辽的投降，却无法接受更加勇武的高顺，甚至都没有派人说降。
“公子。”
郭嘉意味深长道：“若不是你的教坊司，恐怕袁术称帝，使得主公对陈留高氏下狠手，彻底诛杀殆尽。”
“多谢先生解惑。”
曹毅微微颔首谢道。
“不必。”
郭嘉摇了摇头，说道：“只可惜，公子与司空府掾属接触太少，尤其是文若，公达，他们可是有治世之才啊！”
“是啊。”
“治世之才。”
“却看不到奉天子的弊端。”
曹毅面色转瞬冷厉，漠然道：“连袁本初麾下那些人都能看清楚，却为何兖州没人劝谏，竖大义的手段，十八路诸侯伐董时又不是没用过，还不是如鸟兽尽散？”
郭嘉眉头狂跳道：“公子，莫要忘记这是颍川！”
“我岂能不知。”
“先生太小觑我了。”
曹毅压下心中怒火，哑然失笑的回应。
这个时代，天子与士族共天下，一介诸侯焉能撼动士族地位。
司空府想要对外征战，或者治理民生，都需要士族帮忙协助，赋税，募兵，征粮，乃至矿产都是士族的资产。
或者可以说，不是曹操选择兖州。
反而是颍川士族，还有兖州士族选择了曹操。
亦如当初吕布乱兖州，曹操奉天子迁都颍川，十余年后又与颍川士族决裂，迁都到邺城。
乱世逐鹿，不止是诸侯间的博弈。
天下为棋盘，百姓作子，士族与士族，诸侯与诸侯，诸侯与士族，诸侯与天子，士族与天子，这几大群体间的博弈。
这些人，无不是都在争。
争百姓的掌控权，争土地的使用权。
唯有这两样，才是撑起一个王朝的基础。
他看的清，看得透，才没有贸然举孝廉入仕。
今日挥出这一刀，数年后将会斩落无数士族，夺取百姓与土地的权利。
“所以。”
“公子可言否！”
“今日，欲要如何？”
郭嘉起身行至窗户处，俯瞰向城南阔道。
此刻，教坊司对面，已经有数百人拥簇在一起。
所有人挥扬着纸张，将一筐筐的五铢钱倾倒在地面上。
他们好似疯了，没有一丝仪礼，口中高呼着神物，革新古史等等话语，甚至面红耳赤的扭打在一起。
“挥刀。”
“肃清许昌。”
“筑起通往未来的路。”
曹毅扬起茶杯，心中野望汹涌。
无声无息的压迫感，从少年身上散出，令人窒息到仰望。
PS：高顺不是作者瞎写，查资料的时候发现有记录，《太平御览》辑录的《陈留耆旧传》清楚记载了高顺的表字与籍贯——高顺字孝父，兖州陈留人，敦厚少华。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