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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断线的风筝(1 / 2)

曾经有人说过,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好人、一种是坏人。如果让我说的话,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好人与坏人的区分。

只有天地俱焚、万劫不复的恶念,无时无刻都能让你感受到它的存在。因为它是人或者动物、甚至植物的生命体与生俱来的。比如说杀人草或者食人鱼,如果你不去接近它、触摸它,那你就不会面临死亡或者被死亡,就没有杀人草或者食人鱼。

所以说:恶念才是隐藏在心灵深处,最为恐怖、最为危险的毒液花蕾,只有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特殊的环境、特别的事件下被诱发而狰狞绽放……

第一章

1、断线的风筝

漆黑的夜,郊外的公路。

“嘎”,“嘭”刺耳的刹车声与剧烈的撞击声,撕裂了大地。

从半空中摔落在地的一位年轻人,感觉到身体内的血液,在慢慢的挥发。惨白的脸颊上,那双迷离无助的眼眸,望着灰暗泛黄的车灯光芒之中,一朵朵妖如鬼魅的血绒花,犹如群魔般在眼前狂舞飘动。

他想要伸出一只手,抓住其中一朵血艳的花瓣,但浑身一丝气力都没有。四周是那么的空静、空静的那么悚然、悚然的唯一知觉,就是感受到自己的躯体,忽而如同光炫下漂浮的尘埃没入大地,转瞬又像一只断线的风筝,摇曳在空中。

突然,一阵肆虐狂躁的寒风呼啸而来,划破了漆黑如墨的夜。转瞬间,映现出一片蔚蓝的天空,碧绿的海……

时光回溯到八十年代初,临海市地处北方,是一座风景优美的沿海小城。在很久以前是一个三面环海的渔村。原住民日起而作、日落而息,祖祖辈辈在此打鱼为生、繁衍生息。

因优越的地理位置,在宋末元初时期,小渔村逐步发展成为海上船舶贸易,对外通商、货物转运的口岸。所以中央政府因势利导,在此建立了市舶司,也就是相当于现在的海关。

时代的变迁,消褪了历史的残留,焕然了故土的容貌,由原来的小村小户,蜕变成为钢筋水泥的小城。流动人口的增加和不同文化的融入,也给这座小城,带来了不少新生的事物。但是这些外来的元素,并没有改变太多当地的风俗。

如今,春夏两季在这座小城的夜晚,只是局限在人口比较稠密的繁华地段,灯火珊阑的闹市区内,你还能看到悠闲逛街的人们。

然而,到了秋冬季节,尤其是在夜幕降临之后,大街小巷已然显得空空荡荡,行人亦是寥寥无几。冷冷清清的马路边胡同口,偶尔会窜出几只流浪的土狗,低头耷拉脑的匆匆隐入夜色之中。

街道两旁,只有孤寂的路灯,散发出灰暗朦胧的光,照射在自己的脚下。

有人不禁要问:人都去哪儿了?

回答是:小城之中千家万户居家为乐,这种平淡而平凡,追求安逸的意识形态延续至今。老婆孩子热炕头,传统浓郁的暖家氛围,已经深深地扎根在这片热土。

时过境迁,虽然现在已经是个日新月异的年代,但是在这座小城之中依然随处可见,保留至今的原生态自然人文景观。干净、清净,没有喧杂、没有浮躁,就是它呈现给人们的景象。

这里的生活,与繁华都市的节奏不同而语,没有彷徨压抑只有舒适安逸。

这里的人们,眉宇间焕发出被海风吹拂的笑颜,脸颊上呈现出被海水滋润的惬意。

位于市中心的人民广场,是一座风景秀丽的城中山,郁郁葱葱的松柏林遍布满山。每天清晨,山中林间随处可见跑步健身、休闲娱乐的市民。

金秋十月的某一天,广场的林荫小路两旁,茂密的绿色植被以及咤紫嫣红的野花,散发出阵阵花香的芬芳。片片金黄的落叶,铺满了幽静的小路,令人陶然而醉,仿佛置身于迷幻的童话世界。

此时,在广场相对比较偏僻的西北角落,幽暗的小树林中,一片面积不大的开阔地上,站着两帮相互对峙的人。

虽然现在是蓝天白云、阳光高照的上午,可这里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座阴森可怖、阴风习习的墓地。

两帮人有个比较显著分明的特征,其中一帮为首的是一位满脸横肉、目露凶光,貌似比特犬的粗壮光头男子,年龄大概四十多岁。

其他十几个人大多数都是袒胸露背、纹身刺青的年轻人,手里拎着棍棒、嘴里叼着烟卷,歪鼻子斜眼鄙夷的瞧着对面那伙人。

对面的那伙人确确实实,看起来形象真的不咋地。准确一点来说,不管是从穿着打扮还是从精神层面,整个就是一群面黄肌瘦、无精打采的蔫儿蛋、鼻涕虫,纯粹属于那种整天吃不饱、穿不暖的叫花子。

令人惊奇的是,他们每个人的头顶上,居然都有几只小飞虫,在他们乱糟糟、脏兮兮的发丝之间,飞来飞去欢乐觅食。

尤其是那个领头的中年乞丐,形象更是格外的亮眼,削瘦蜡黄的脸上,一双浑浊的小眼,两颗泛黄的大暴牙,挺显摆的向外呲,活脱脱如同一只山耗子。一副瘦骨嶙峋的身板,就像一个颓废至极吸鸦片的大烟鬼。

他的身上居然穿着一套脏兮兮、肥大大,不知是蓝色还是黑色,反正一看就知道从未洗过的中山装,脚蹬一双破旧的,龇牙咧嘴开线的黄色翻毛大头皮鞋。

而且站在原地,不知是心中胆怯还是身体虚弱,一阵微风掠过,他的身子居然就像庄稼地里的稻草人,随风晃悠了几下。如果风再刮得大一点,真的怕他像一片树叶被风吹走。

站在他身后的那些小弟,基本跟他没多大区别,只是在衣着上各显千秋。不管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反正穿在他们身上的衣物,就没几个顺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偷来的,就是捡来的。有的小弟穿的裤子,甚至还露出了屁股蛋。

虽然这伙叫花子只有七八个人,外貌也不咋地。除了他们的老大,中年乞丐五十开外,其他人的年龄,基本上都是些营养不良、弱不经风的半大小子。与对面那伙兵强马壮的狠人相比,打眼一瞧谁都明白,实力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可你绝不能因此而小瞧了他们,因为他们跟中年乞丐一样,每个人的手中,都手持一块大板砖。而且蓬头垢面的小脸上,眼神中隐约显露出了,一丝野兽般的凶光。

此刻,晴朗的天空,一阵清爽的微风吹过眉宇,一丝凉意夹杂在空气之中。几只形状各异、五彩缤纷的风筝,悠然悠哉的飘动在白云之间,其中一只色彩艳丽的蝴蝶风筝,独占鳌头飞的最高。

蝴蝶风筝的主人小滨滨,来回摆动手中的风筝拐子,牵动空中时上时下、摇头摆尾的风筝,玩的不亦乐乎,红扑扑的小脸就像绽放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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