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眼见羊皮裘老头儿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腾的一声。
徐丰年也立马坐直，神经紧绷。
左手暗自紧握绣冬刀。
“又有大敌来袭？”
徐丰年低声道。
自从离开凉州以外，一路上，他们已经遭遇到了好几拨敌人的袭击。
所幸，此番游历江湖，除了凤字营以外。
徐枭还专门给他配备了吕钱塘、舒羞以及青鸟等高手为其保驾护航。
因此，每次大敌来袭，都能化险为夷。
而在以往。
羊皮裘老头从未出手，甚至只是待在马车里，呼呼睡大觉。
完全不似此时。
“好强的剑气！”
话音未落。
老头儿早已跃身而起，飞掠出了车厢。
甚至，
来不及穿上靴子。
光着左脚，立于车篷之上，眉头紧锁，远远眺望。
一直骑马跟随的吕钱塘等人也被惊动，全都围拢了上来。
好奇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然而。
老头儿凝眉不答。
便在此时。
徐丰年也跟了出来，与老头儿并肩而立。
“剑气？”
“哪儿呢？”
徐丰年左顾右盼，“我怎么没……”
话没说完。
骤然间。
虚空为之震荡。
天地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恐怖的威压，让人呼吸不畅。
体内气息，竟也随之紊乱了起来。
“快看东南！”
舒羞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惊呼道。
众人不约而同，扭头望去。
只见十数里外的天空中。
一道充斥着万千剑气的巨大剑阵，浮现而出，势镇八荒六合。
见状。
徐丰年脸色大变：“这、这是什么？”
“剑阵！”
老头儿神情肃穆，双眼紧紧盯视，喃喃自语，“看样子，这玩意儿可比老夫的一剑开天门强多了！”
“万一是敌人，你能应付么？”
徐丰年迟疑了一下，问道。
“若是重回当年巅峰，或许还有一战之力！”
老头儿的神色，顿时暗淡了许多，“可如今……”
他没继续说下去。
但，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
其修为境界大跌，只有指玄境。
纵然拼尽全力，也无法抵挡住如此可怕的剑阵。
想当年。
他正值修为巅峰之际，一声“剑来”，便可千里借剑。
然而。
所借之剑，乃是有形之剑。
眼前这道剑阵，化天地四方五灵为剑气。
比自己高明了何止百倍。
听了这话。
徐丰年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
这个羊皮裘老头，看似猥琐，原是镇压在北凉王府听潮亭下的老怪物。
就连徐枭和李义山也对他敬畏三分。
这一路上，老头儿的谈吐，尤其是在剑道方面，无不透出自信和对他人的不屑。
从未听过如此丧气话。
“这次游历江湖，出门就不太顺利啊！”
徐丰年不禁皱起了眉头。
“对方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老头儿沉声道，“不然的话，这道剑道，便已经出现在咱们的头顶上了！”
说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