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既然已重伤至此,也算小惩大诫,一旦死在府中,倒成了我苏宣罔顾王法。”
苏相如无奈一叹:“爹,你和人屠讲王法,不觉得可笑吗?”
“听我的,总之不能杀他!”
“放了宋鱼,接下来便是徐家铁骑血洗苏府,您想过吗?”
苏宣欣慰地看着脱胎换骨的儿子,笑着道:“你还是太年轻了,徐晓不会因为一个管家,而让陵州所有读书人唾骂。”
苏相如咽回“迂腐”二字,苦笑道:“看来,您真是不了解这个春秋魔头。”
徐晓一代枭雄,会怕天下读书人的唾沫星子?
苏宣将儿子拉至一旁,冲着府中甲士吩咐道:“将此人叉出去,调动府中侍卫和陵州府兵,守好大门!”
“是~”
一番安排后,苏大人又看了眼战战兢兢的十几位陵州官员。
“连累诸位,苏某愧疚难当,今日祸事因我父子而起,你们,还是赶紧逃吧~”
“大人……”
遣散众人后,苏宣将儿子拽到后堂。
“和为父说实话,究竟是哪位高人教你本事,连一个小宗师都不是你对手?!”
苏相如一笑,心思这也是老爹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那位高人不让说。”
苏宣点点头,不再追问。
“这么多年,你这个纨绔倒是装的挺像,都快败光苏家了~”
苏相如顺水推舟,一本正经道:“敛锋藏拙而已。”
“那今日又为何撕破脸皮?”
“坐以待毙委曲求全,终究不是事儿,既然徐晓已经亮出屠刀,那便让他瞧瞧读书人的厉害。”
苏宣叹了一口气,微微道:“宋鱼不过二品,北凉王府卧虎藏龙,又岂是你能抗衡?!”
苏相如神秘一笑:“说不定呢?!”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让苏伯收拾收拾,咱们回京。”
不出意外的话,刺史府很快会被徐家铁骑包围。
以儿子如今的本事,离开北凉的地盘应该不难~
苏家公子摆手一笑:“堂堂陵州刺史,丧家犬似得逃命,苏大人刚才那股劲儿呢?”
能如此轻松打败一个二品小宗师,那徐宴兵陈之豹他们,也绝不在话下。
至于扮成老仆的刀甲齐炼华,甚至地牢中的老剑神李存罡,总不至于为了王府一条狗出手吧?
调来亲军大雪龙骑,更不可能。
这里可是人屠徐晓的老巢,他会看着陵州城残垣断壁,一片废墟?
倒不如静观其变,看看北凉王府如何找回这个面子?!
至于罪魁祸首宋鱼,已经沦为生不如死的废人一个。
如此,也算告慰堂兄在天之灵!
…………
此刻,跌跌撞撞朝着王府而去的大管家宋鱼,经脉尽断,一生所学化为乌有。
“他~他到底使了什么妖法?”
从始至终,宋鱼都没看见苏家公子出手。
当时只觉着眼前闪过一缕微不可查的明光。
他一个二品小宗师的气机,在这道明光面前像是与日月争辉。
太可怕了~
正当宋鱼捂着胸口蹒跚前行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老宋,这是咋地啦?”
大管家回头一瞧,王府十几骑已经到了近前。
为首一个装束富贵的大胖子,足有三百来斤,和一座小山包似得。
“褚~褚将军。”
瞅着只剩下半口气的大管家,臃肿如猪的褚禄山费力跳下马,扶着他原地坐下。
“诶呦喂,你好歹也是二品修为,怎么被人打成这样?”
“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玩意儿,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宋鱼咳嗽着吐了一大滩鲜血,颤巍巍说出一个名字。
“苏~苏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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