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见萧皇后匍匐跪在那里,高宗只是眼皮抬了抬。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没甚新意。可又不能拂了皇后的面子,只好开口道:“你我夫妻,何必多礼,快起来吧。皇后怎么来了?皇儿呢?”
不等萧皇后回话,转头对着一侧,“谢公公,看座。”
萧皇后掏出丝帕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向高宗福了福身子:“臣妾谢皇上赐座。”
落座后,她开口道:“皇上,臣妾是来向你请罪的。是臣妾没有教导好皇儿,尽给您惹事,请皇上责罚。”
高宗心里一阵冷哼。诚心认错倒是罢了,这般假惺惺做甚?真是慈母多败儿。
如今她膝下的两位皇儿,一位因高烧烧坏了脑子,一位怕是给她教歪了。罢了,想想都心烦。
“皇后不必自责。如今勇儿这般大了,做错事情要有他自己的担当。你贵为皇后,本应母仪天下,哪能只眼盯着勇儿这一块呢?是吧。他人现在哪?”
高宗的这番敲打,听得萧皇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敢情这是找回场子的吧?气的她手在袖笼里死命地扯着帕子。
“这不,我让他在御书房外跪着请罪呢。”说罢,转头对着外面厉声呵道:“还不快些进来,向你父皇请罪。”
高连勇听见母后的声音,赶紧站起,快步走进御书房。
瞄了眼端坐在高位的父皇和母后,跪下颤声说道:“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恭请父皇责罚儿臣。儿臣不该不听您的教诲,一时糊涂,私自做下错事。请父皇原谅则个。”
高宗对这个儿子还是了解一些的。在他们面前装着唯唯诺诺的样子,私下里可有主意了。也就是皇后被他给唬住,高宗最气的就是这点。
“你说说看,到底做了怎样的错事,需要父皇原谅。”
高宗打定主意,武以旻他是一定要保住的。不然百年后,没有颜面去见大哥。只是现在这样,怕是也没脸见了。
唉,总要给大哥留个后吧。以前是他疏忽,以为自己的意思很明显,没人还会在意武以旻的。哪知道这个臭小子,竟要赶尽杀绝。
“回父皇,儿臣不该记着小时候的错,动武以旻。也不该不顾忌场合,闹市里行凶,请父皇责罚。”
高宗抬了抬眼皮看了眼跪着的高连勇,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哦,只是因小时候的过错,就在闹市里行凶?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高连勇低着头,不敢看高宗。声音里揣摩不出情绪,他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萧皇后不忍,出声打着圆场:“皇上,既是孩子们之间的玩闹,那就不必太认真。皇儿今后不可再找武以旻的麻烦就是了。”
高宗听罢一声冷哼。
双目紧盯着高连勇,呵斥着:“你说是小时候的错,那我问你,到底是为何事?是你的错还是武以旻的错?
退一步说,就算是武以旻的错,仅仅因为这个你就在闹市里大打出手,还这样轻描淡写地想糊弄过去,你当朕是摆设?”
高宗一声高过一声,震得萧皇后心口一颤一颤的,思量着这是真的动怒了。看了眼皇儿,伏在地上头垂得更低,她不好开口再说什么了。
“回父皇,是手下的人瞒着儿臣做下的。那些跟着久了的人,知道我与武以旻不对付,因而有了此事。儿臣并知情啊,父皇明察。当然,儿臣有失察之责。”
高宗听罢,不怒反笑,是被气的。
他站起身,手指跪着的高连勇:“呵呵,你说什么?你只是失察之罪?黄口小儿,朕叫你自己看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