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们那里的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就是和你们现在的大理寺有些类似。而小鼻涕虫曲晓幽和我一起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所以,我俩从小就认识。她一直喜欢跟在我身后粘着我,甩都甩不掉,所以我就给她起了外号‘鼻涕虫’。
鼻涕虫是我们江南常见的一种小虫子。春季出来活动,黏乎乎的那种,特别讨厌。曲晓幽喜欢粘着我,从警校到武警总队,再到警刑侦大队,再然后就是这里。我没想到她竟然粘着我,粘到这种程度,连穿越都要粘着。”
李子蒙和武崇都明白,武以旻这时需要倾诉,因而两人只当忠实地听众,尽管还有些不太明白,但也不声不响。
武以旻苦笑了笑,像是自嘲般点着自己地鼻子,“可我这个人吧,特别没良心。又不愿意委屈自己,就这样耽搁了人家。
自从我在那儿失踪后,她报名参加了寻找我的小组,结果在深山里被毒蛇咬伤。她自己就是医生,怎么还能被毒蛇咬伤?我就是不明白。难道她粘我还没粘够吗?”
一行清泪从脸上滚落了下来,心里堵得慌,声音都哽咽着:“我怕是还不清了。”满脑子里都是曲晓幽小的时候,扎着两条小辫,跟在自己身后屁颠屁颠地跑着的情景。
伤感弥漫着整个房间,现在任何一句安慰的话都显苍白。你没有他那样的经历,是体会不到那种蚀骨的痛来。
武崇默默地坐到了他的身边,什么也没说,只倒了杯‘醉明月’递给他。难怪他说怎么都喝不醉,还越喝越清醒。如果是自己,怕也会是这样的吧。
兄弟三人默契地端起酒杯碰了碰,一口干了。
“我懂了。以前你在我那养伤时说过一句话,‘爸妈,我想回家’。”李子蒙是一通百通,心里的疑惑全部解开。那个‘爸妈’应该就是我们的‘爹和娘’。
武以旻明显的身子一震。好半响,他伏在桌子上没有作声。
可那双肩抖动的厉害,他隐忍这么久,没有提及自己的父母,就是不敢说,不敢想,不敢提。这下被李子蒙提起,他破防了。
两位好兄弟也是眼眶湿润,一人一边拍着他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
过了好久好久,久到连天上的星星都要隐去了,武以旻才抬起头来,“对,爸妈是我们那儿对爹和娘亲的称呼。”
轻呼一口气,终于可以说出爸妈了。
经过这一夜的发泄,武以旻现在内心无比的平静。“他们是很好的人,我很想念他们。特别是想我妈。”
“一千年之后,这种情感也还是相同的。估计,永远都不会变。”李子蒙很有感慨。
“确实。我们那儿有这样一种说法,可以放心地交付后背的人是自己的父母。也只有自己的父母,永远都站在你的身后而不计较得失。
我在前世,是被自己最好的兄弟出卖的。但这一世,我遇到了你们。我相信,你们是我武以旻可以交付后背之人。”
武以旻说这话并不是煽情,而是从内心里流淌出来的情感表达。因为他坚信。
武崇和李子蒙都很激动,他俩和武以旻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此时天已破晓,熹微的晨光映照着窗户有些发白,而这三位兄弟的心却是滚烫。
“一定。”
铿锵有力,一诺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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