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杜院首开好了药方，递给站在旁边的谢公公。谢公公接过药方，转身就离开了。
杜知秋直到看不见谢公公的背影，这才跪了下来。
“皇上，老臣有话说。”
高宗刚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黑着脸朝着四周的宫人一挥手，椒房宫里只剩下君臣三人。他快速地往暗处扫了眼，点了点头，这才看向杜知秋。
“爱卿，尽管直说。”声音都是颤抖的。
杜知秋心也是揪着的，可他不能不说，“皇上，老臣有几句话要问皇贵妃。”
高宗站起身，走到董贵妃的身旁，拉着她的手对杜知秋说道：“爱卿尽管问，爱妃你也不要有所隐瞒。有朕在呢，你们什么都不用怕。”
话是这样说，可他脸色惨白，心已沉谷底。控制不住颤抖着的手，暴露了他内心里的慌张，董贵妃母子可是他的命啊。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夫妻俩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皇贵妃，近来是不是感觉容易困乏，浑身无力？”杜院首低垂着头，视线只看向自己膝盖的前方。
“回院首，是这样的。本宫只以为是小皇子的月份大了，身子重了使然。”董贵妃看了眼高宗，满眼都是委屈。高宗心中一紧，只把美人搂得更紧了。
“皇贵妃仔细地想想，最近可还有别的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比如，平常不喜的吃食也爱吃了；平常不太在意的人或事，却在意了；或有胸闷、呼吸不畅之感？”
董贵妃听闻，身子一软，如不是高宗紧紧地搂着，可能就会瘫到地上。她再愚钝，还能听不出杜院首的意思？满眼都是惊恐地看着高宗，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高宗的心口如撕裂般地疼痛。尽管又惊又恐使他头脑发晕，可他只能坚强地做着爱妃的依靠。
“娜娜，别怕。”这称呼只在两人最亲密的时候才会呼唤的，现在他心疼的无以复加，脱口叫了出来。
可怜杜院首头埋的更低了，只敢看着自己的膝盖。
“是的，杜院首。你说的那些，本宫都有，只是不太明显。本宫感觉最明显的还是容易疲倦，不大能集中精力。”董贵妃颤抖着声音说完。她闭上眼睛，只将头埋进高宗的怀里。
“皇上，恕老臣才疏学浅。微臣只能判断皇贵妃是中了毒。至于是何种，实在是判断不出。”
高宗气得额头上青筋直冒：“蠢才，朕养你们何用？”他现在不仅仅是手在颤抖，连身子也是。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平稳了心情，这才扶着爱妃落座，口气也平和了些：“爱卿，董贵妃肚里的小皇子如何？对爱妃的身子可有其他影响？”
“回皇上，小皇子有些躁动。老臣就是发现了这个端倪，才注意到这些反常。因皇贵妃现在身体的反应不大，不然是很难发现的。这人手法高明，如果不尽快排除隐患，后果很难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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