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芝一路跟着李从军回到家。
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她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李从军愣了一下，回头看到妈妈脸上的泪痕，心里头也挺不是滋味的。
“这不是您的错。”
“我不该跟他们要捐款，要不然也不会惹的你这么生气。”
赵灵芝轻叹了一声道。
“现在看清楚易中海是什么人了就行。以后我们家少跟他们家来往。时代在发展，什么大院啊什么街道办啊早晚都要成为时代的遗弃者。您也不用怕他们，只要我们仨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知道了吗？妈。”
“诶！”
赵灵芝破涕而笑。
儿子改变了，她比谁都高兴。
过去，她一直为儿子的不思进取而担心。
担心他在外面惹事。
担心他把名声搞臭了娶不上老婆。
担心他把家都败光了，从华永远都上不起学，重走他们的老路。
现在，她什么都不担心了。
儿子在一夜之间长大了，知道保护她这个当妈的，知道保护这个家了。
“快回去睡觉吧。”
李从军伸手擦了擦赵灵芝眼角的泪痕说道：“我今晚要去趟黑市。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要跟妹妹说，免得耽误她学习。”
“好，我都听你的。”
赵灵芝转身开门，又不放心的回头嘱咐道：“你要早点回来，做生意虽然要紧，但是也不能搞垮了身体。”
“放心吧，妈！”
李从军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次他去黑市不再是摆投壶中奖的生意了。
他知道这生意做不久的。
只要他做了一次，那必然会有模仿者。
黑市那帮人从改开刚开始就做生意了，人家的原始积累比自己都多。
他摆不过他们的。
他今天想去老老实实的摆摊，处理一些没用的东西。
系统合成了不少物资，像是一些眼镜啊，钢笔啊……之类的小东西。
可以摆着卖卖，顺便跟摊主混熟一些，打听打听最近的生意门路。
李从军知道白手起家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尤其是像他们这种做倒爷的。
其实人脉比货重要。
有了四通八达的人脉，他可以做到很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他无本经营这些信息差都可以挣不少钱。
这种钱就是翘钱，买卖双方联络，他中间躺平挣钱。
当然了，他也不是空口套白话的。
上次去农村，村支书看他是从京城来的，还请他吃了一回饭。
意思是他们村要承包个鱼塘，可一个是上面的条子不好批，总是卡在关键地方。
别说送礼了，他们就是面见都见不到。
还有一个是鱼苗的进货渠道。
改开初期，市面上流通的货物质量都参差不齐。
大批的皮包公司兴起，专门做倒爷。
可倒来的东西质量好也行啊！
问题是质量也不能保证。
由于中间有差价，价格也高出去不少。
李从军为了生意也是小小的吹了一个牛逼，说自己在京城还有点门路，包给他搞定的话，看着给好处。
村支书那个高兴啊，拉着李从军的手喝了到晚上才放他走。
牛逼都吹出去了总不能不执行。
李从军想，人家村支书都进不去的领导家。
他哪里能进去？
那从何处下手？
当然是从黑市！
可别小瞧了黑市这帮人，他们可不是拿着自己家的闲散东西出来卖卖养家糊口的。
他们手上的东西都是通过各种渠道拿过来的。
有卖实物的，当然也有卖资讯的。
总之他们每个人的背后都有或大或小的关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