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佟掌柜,现在是民国了,老礼就免了吧,快坐我请你喝茶”。
哈岚叫过来掌柜的,给他也上了一茶盏龙井。
“谢贝勒爷赏”。
“我说过了不用这么客套,随意些好”。
“那不能,虽说民国了但礼数不能废,要不就不是京城人了”。
哈岚笑着说:“京城人讲究规矩,重礼数,能包容、心胸宽、乐于助人,还谁也不忿”。
佟掌柜听后笑了,他笑的非常开心。
一满一汉,不同民族、不同阶层的两个人,但有共同的话题可聊,这就是京城人。
辽、金、元、明、清,五朝都城、天子脚下生活的人们的特质:见多识广,他们自信、他们自豪,因为他们经历了太多太多,见证过朝代更迭、历史变迁。
李连才抱着那件龙钮錞于回到了茶座。
“爷,我收了个玩艺儿,您给我瞧瞧?”
哈岚掐灭烟头,让连才把物件放在了八仙桌上。
“正好佟掌柜也在,请他帮你也掌掌眼”。
佟掌柜赶紧起身说道:“不敢不敢,贝勤爷在、哪里有我说话的份,请贝勒爷给说道说道”。
李连才掀开包袱皮露出了真容。
佟掌柜:“爷,这件青铜嚣在这里摆了一个礼拜了,没有人知道是个什么物件,况且还有残,看的人不少但一直没有人交易,爷,您给说道说道?”
哈岚没有马上说这件青铜嚣,他用感知能力再一次印证了这物件确实是龙钮錞于。
他问连才:“什么价收的?”
连才:“一百二十块大洋”。
他笑着说:“不错,你捡到宝了,这件青铜器距今有二千多年了”。
佟掌柜瞪着大眼睛吃惊的问道:“那不是说这物件是战国时期的器物了?”
哈岚再点上一支卷烟吸了一口道:“没错,这是战国时期秦国的龙钮錞于,錞于是军中所使用的打击乐器,常与鼓配合,用于战争中指挥进退有时亦用于祭祀及宴享。
但它不是普通的錞于,普通的錞于是虎钮和其它兽钮,你们看这个是龙钮。
我们可以大胆设想一下,龙钮錞于是帝王在前线督战时用的,为什么这么说呢?龙可是帝王专用图腾,其他人是不可造次的,僭越可是重罪、灭九族的重罪,所以极大可能就是帝王专用之物,虽然有残但也是国宝无疑”。
李连才:“长知识了,我就看它是个老物件,具体是什么也说不清,价钱不贵就收了,没想到捡到大漏了”。
佟掌柜可没有李连才这么淡定了,摆了一礼拜的这么大个物件,这老些的玩家全上过眼,可没有一位认出的,还得说是贝勒爷啊,这才叫见多识广呢,不仅叫的出名,还能道的明它的出处,不能不让人信服。
他给恰岚深深的鞠了一躬,诚心诚意的说道:“爷让小的长见识了”。
哈岚微笑着摆了摆手说:“你也是这行当中眼力好的了,说不出很正常,中华五千年文化文明,留下了多少的好玩艺儿,别说你,我没见过的也是海了去了,多看多上手没毛病,活到老学到老嘛”。
佟掌柜:“受教了”。
哈岚笑着对他说:“我出来时间不短了,该回了,佟掌柜后会有期”。
“恭送贝勒爷”。
哈岚和李连才带上今天的收获走了,佟掌柜被众人围上了。
“佟掌柜,这爷们是哪一位啊?”
“看他那一身穿戴就不一般,帽正是翠、顶珠是红珊瑚,哪家宅门的?”
“佟掌柜,那位爷说没说青铜器是什么?”
佟掌柜笑着伸出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不要乱。
“刚才哪位是真正的爷,姓哈名岚,是哈王府中的贝勒爷,我听禄大人说,哈贝勒是宣统皇的御弟、伴读,哈王爷是亲王己过世了,原住东四牌楼东”。
“没错,还真有这么一位爷,好象娶了佟侯爷家的格格为妻”。
“别打岔,听佟掌柜的说”。
佟掌柜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我听贝勒爷说,那件青铜器是战国时期秦国的龙钮錞于,錞于是军中所使用的打击乐器,常与鼓配合,用于战争中指挥进退,有时亦用于祭祀及宴享。
但这个錞于很可能是当时帝王的督战御用之物,因为是龙钮”。
“天啊,看走了这么大的一个漏儿”。
“是啊,二千多年前的古物,堪称国宝了”。
“没法活了,原来想让贝勒爷从手缝里漏点让咱们开张呢,现在可好,贝勒爷到窜货场踅摸宝来了,真心玩不过呀,人家吃什么喝什么?见过玩过的咱们听都没听说过还怎么玩?”
佟掌柜笑着说:“行啦,您就别犯酸啦,这要放过去你想亲见贝勒爷是那么容易的?也就是民国了,贝勒爷到这么个腌臜之地和咱们一起窜货,感到荣幸吧”。
“佟掌柜这话对,行了,大家都散散吧,要不、还让不让人家茶座做生意啦?”
大伙渐渐散去,该干嘛还是得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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