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按说贝勤爷不至于呀,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也不到卖祖产的地步吧?”
三爷笑了笑说:“眼窝子浅,没见识了不是?人家那叫精明。
您想啊,大清亡了,皇上全被赶出了紫禁城。
这么大一座王府,还守得住?好歹卖了,落下银子不比什么强?”
“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多少王府宅院,被政府没收和征用了?谁不想留,又有谁留住了呢?”
“唉,别提这死物了,你们算算,咱这京城换了多少位主儿了?这个大帅、那么大帅的,谁来全刮哧一番”。
这时,掌柜发话了:“几位,只管喝酒莫谈国事”。
“对对,喝酒喝酒”。
“强子,贝勤爷的三个夫人漂亮吗?”
强子:“敢情,个顶个的年轻漂亮,都跟画上的人似的”。
三爷:“这事儿我知道,要说这位贝勤爷,也是位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
起小和娄家班当家青衣娄晓月,青梅竹马私订下了终身。
可哈王爷早早就与佟侯爷,订下了儿女婚事。
可这位爷死话不娶,在两家订婚宴的头晚儿,就要退婚…”
“三爷,这事难道真就这么算啦?能被封侯的那也不软啊!”
强子:“别打岔,听三爷说”。
三爷:“这种放在普通人家,都是打脸的事儿,何况还是他们这样的大户了。
可奇就奇在第二天,一夜间贝,勤爷就突然转性子开了窍,不仅两家合了亲。
咱们这位爷,一改散懒的性子,开始忙事业了。
后来,纳了丫头为妾、节前又纳娄晓月为三姨太”。
强子:“三爷,您对哈家门清啊?”
三爷:“唉,我上哪儿门清去呀,是哈府的一个包衣同我一院住,全听他念叨的”。
强子:“三爷,您说的三姨太娄晓月,就是得月楼的角儿吗?”
三爷:“没错”。
强子:“我说得月楼,怎么在节前关张了呢”。
三爷笑着,喝了一口儿说:“要说娄家班的娄晓月,那可真真儿的是个角儿,无论扮相、身段、唱腔,在京城绝对有一号的。
你们想啊,台柱子嫁人了,这戏班子还怎么撑下去?不散等什么呢”。
“是呀,三爷说的是,这娄晓月的戏,真就不赖,我听过几出”。
“得,现在人家成贝勤爷的三姨太了,再想听她戏,难喽”。
“谁说不是呢”。
不说小酒馆众人如何议论,在小街一个两进四合院,解一半儿正和老婆邹兰花,商量着到哈家拜年的事儿。
“一半儿,你说明儿,咱们去贝勒爷家,带点什么去合适啊?”
“爷哪儿什么也不缺,就给孩子准备点玩艺儿,再拎上两个点心匣子、二斤酱牛肉就齐活了,就是个意思,人家什么没见过啊”。
“东西太少拿不出手”。
“听我的吧,爷不会挑咱理儿”。
这时在炕上玩的儿子解园,举着木手枪开口道:“我要拿着这把枪,给哥哥玩儿”。
解一半儿溺爱的摸了摸儿子的头。
“好,带着枪去跟哥哥一起玩儿”。
邹兰花:“咱们欠哈贝勒太多了,咱们一家能有今天这好日子,全是爷恩赏的,他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啊”。
“是啊,爷对我有天恩,当年我父亲受害,是哈家出钱出人给办的丧事儿。
就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哈家收留了我,后来开了家华翠楼饭庄,让我当了主厨並给了一成的收益。
这可是从古至今,没有的事儿。
哪有主家赏饭吃、下人还和主家分利的道理?
正因为有了这老些的钱,才置下这个院子娶了你,又有了我们的儿子。
就说节前,为我父亲报仇的事儿吧,跟爷能有什么关系?帮是情份不帮是本份。
可爷还是帮了,这都是恩啊,是大恩!”
“嗯,咱们解家得记住这份恩情,一定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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