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忠便道：“马科长，自从许大茂调走后，厕所清洁就剩我一人，工作量实在太大，我之前递过报告申请调个人手过来，但至今没个音信，所以来问问您。”
马科长一听就知道刘海忠不是来报喜的。他也清楚那边的工作确实辛苦且名声不佳，尽管是铁饭碗，可一提是在轧钢厂打扫厕所，很多人就不乐意去了，再加上那微薄的工资，更没人愿意接手。
马科长心下盘算，既然刘海忠已经找上门来，总得找个说法应付过去，不然传到上级那里，显得自己这个科长无能。
“老刘，你的报告我们科里讨论过了。”马科长打着官腔，“之所以一直没回复你，是因为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呐。”
“你也清楚，年关将近，新年要有新气象，咱们环卫科要负责把厂区内外搞得干干净净，现在所有人力都派出去了。”
“知道你不容易，老刘，再坚持一下，等这段时间忙完，有机会找到合适人选，我们会安排人协助你。”
刘海忠听罢，心中火冒三丈，正要争辩，马科长已经开始下逐客令了。
“老刘，情况就是这样，你先回去吧，把手头的工作做好。作为咱们厂的老同志，希望你能理解科里的难处。”
刘海忠只得无奈接受，心知这一等不知会等到何时。然而面对马科长的说辞，他也无可奈何。
“那行，马科长，这事就麻烦您多费心了。”
言毕，刘海忠转身离去，继续他的工作。
马科长一察觉，也立刻从办公室快步走出，径直前往厂区巡查去了，至于办公室，则暂且敞着窗户，让那股异味尽快散去。
夜幕降临，四合院的其他人早已进入梦乡，二大爷才拖着疲倦的步伐，携带着难以忽视的异味回到家中。
孩子们都已经安然入睡，只有二大妈还在灯火下缝补衣物，并耐心等待二大爷归来。
“你回来啦，老刘，盆里有给你烧好的热水，赶紧换掉衣服洗洗，洗完正好吃饭。”
整理妥当的二大爷在桌前坐下，将瓶中最后一杯酒斟满，看着眼前的酒，再瞧瞧桌上朴素的咸菜和棒子面粥，回想起自己日复一日的工作，一股无名怒火顿时涌上心头。他一口饮尽杯中酒后，气愤地将酒杯摔在地上，碎裂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二大妈听到动静，忙关切地询问：“老刘，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气？”
憋屈已久的刘海忠便把今天的事情向二大妈倾诉了一番。
“老刘，你也别太生气，你说说看，哪个愿意去做打扫厕所的活儿啊，我看你这事儿怕是没指望了。”
二大爷一听二大妈也是同样的看法，更是窝火不已。
“想我当年可是七级钳工，每月能挣70多块钱，虽不能保证顿顿吃肉，但也算是衣食无忧。可现在呢，竟沦落到厕所打扫卫生，既脏又累不说，工资还比不上个学徒工，真是怄死人了！”
二大妈听完，也只能无奈苦笑，毕竟家里如今都开始以棒子面粥度日，这样的日子若继续下去，恐怕连粥都喝不起了。
“老刘，想要调个人过去估计是难上加难，谁会愿意去那种地方受苦，不仅收入低，面子上也挂不住。”
“许大茂不是也找关系调走工作了吗？那你也想想办法活动一下，哪怕调回车间，工资没有以前高，也总比现在强吧。”
“你以为我不想吗？许大茂为了调动工作，不知道给上面送了多少好处，咱们家就是想送礼，也没那个门路啊。”
“老刘，你是不是最近打扫厕所熏得头晕了？咱们院子里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嘛，而且你还是四合院三位管事的二大爷之一，去找他说说好话，也许事情就成了。”
说着，二大妈目光还不禁朝着秦云居住的房间瞥了一眼。
经二大妈这么一点拨，二大爷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主意。
“虽然那小子在轧钢厂是个副厂长，但回到四合院还不是要归我这个二大爷管？毕竟我是院里三个管事人之一。”
“只要我去求求秦云那小子，说些好话，谅他也不敢不帮我把这事儿办了。到时候说不定不仅能重回原来的工作岗位，搞不好还能混个小领导当当。”
想到这里，二大爷对正在收拾桌子的二大妈吩咐道：
“老婆子，去把咱柜子里藏着的那些山货拿出来，我去找秦云那小子聊聊。”
“我说老头子，这大晚上的，人家早该歇息了，你这时候去打扰，万一搅了人家清梦，别说调动工作的事儿，没准你现在扫的那片地盘都保不住呢。”
二大爷听了，觉得此话倒也颇有几分在理，但心里痒痒得跟猫爪挠似的，便对二大妈商量道：
“这样吧，我先瞧瞧秦云家是否熄灯了，要是黑灯瞎火的，我就作罢；要是还亮着灯，我就过去和他唠唠嗑。你看白天人多眼杂的，我带着东西上门也不方便不是？咱们也得顾忌影响嘛。”
从屋里出来，来到后院，二大爷发现秦云屋内已然灯火阑珊，心中不禁一阵失落，暗自决定明日再做打算。正欲转身回屋之际，却听见一大爷屋中传来开门声，赶忙躲到一旁的隐蔽处。
只见一大爷手提布袋走出门来，二大爷心下嘀咕：“这老易，半夜三更不睡觉，拿个袋子出来想干啥？”
接下来的一幕让二大爷惊愕不已：一大爷蹑手蹑脚来到秦淮茹窗前，模仿猫叫几声后，退回院子中央的井台后面藏了起来。不一会儿，秦淮茹家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那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秦淮茹这个小寡妇。
待秦淮茹探头探脑出来，确认四周无人后，一大爷挺直腰板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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